在春诗之后,夏词和冬赋都相继定下了亲事,都是嫁给府中年轻的管事,出路倒也是不错的。只有秋歌,坚决不要这么早定亲,反倒时常成了她们打趣的对象。
秋歌才懒得理她们的打趣,直到看见沈宁一脸喜色地进来,才将心头的大石放下了,晚上坚决要为沈宁守夜,将夏词和冬赋赶了下去。
“姑娘,那个人头……”秋歌边为沈宁歇下头上的珠花,边问道。这一晚上,她就在担心这个事情了,也不知道容嫔是不是真的去那假山将那箱子取走了,若是被别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容嫔是个心思剔透的人,肯定将那箱子取走了,秋歌啊,你就不用太担心啦……”沈宁的语气倒是很轻松的,这样笑着安慰秋歌道。
那个人头,可是她精心给容嫔准备的礼物,想必她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秋歌想起昨晚她去堂哥秋梧处见到的那个人头,顿感一阵恶心,却呐呐不知说什么。
这些年她在沈宁身边,见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就连新鲜的人头,她也有幸见了一回。除了感到恶心之外竟然没有多少害怕,秋歌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佩服自己了。
沈宁看到秋歌的样子,就知道她记起了昨晚见到的人头,觉得有些莞尔。说起来,这个事情,还多亏了应南图,借助了他的力量,事情才能办得如此顺利,看来是要找个机会和他见一面了,沈宁这样想道。
“秋歌,我们事先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又怎么不会成功呢?凡事预则立,功用到了尽处,怎么可能会有差错呢?”沈宁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在劝慰秋歌还是在鼓励自己。
她想起了那个人头的始末,点点头,对自己确认道:万事都是这样的,没错。
早前,沈宁给应南图去了信,询问他可认识武功高强而又信得过的人,因为她有一件要事去办,这个事情她没有告诉沈华善和沈则敬,只能悄悄地进行;同时,如流处和蚍蜉的人都不长於武艺,她唯一想到求助的人就是应南图了。
接到沈宁的求助,应南图也没有问她要找个人来是做什么,而是很快就帮她找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唤陈成,武功高强又是应南图极为信任的,道随时听候沈宁的差遣。
沈宁知道应南图办事是很牢靠的,因而对陈成也完全放心,吩咐秋梧和陈成暗中联系上,以做好先期的准备工作。
地点是不用查探的了,只是要让秋梧和陈成准确找到目标,这也不好办,因为她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只知道那个名字和那个庄子,具体的事情和目标的确认,还是得靠秋梧和陈成自己去办,她只能寄希望於他们。
八月十九的午夜,月光被乌云遮盖,京郊别山山脚下的一处庄子,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正在发生。庄子的主人林庆南一边抵挡着蒙面黑衣人猛烈的攻击,一边面色恐惧地惊叫:“你们是谁?我林庆南和你们素无仇怨……”正说着,对面黑衣人一个猛烈的剑劈过来,截住了他的话,那人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越发加紧了攻势,令林庆南招架不住,且战且退。
林庆南开始大声惊呼,在这样激烈的打斗下,庄子的仆从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林庆南便知道他们都来不了了,也不知道对面这两个人是什么人,招招都是杀着,根本就是要置他於死地,他这辈子做的事情不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惹下了两个煞星。
这场厮杀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啪”的一声,林庆南手中的剑掉在地下,而他的脖子上,也横着一把剑,剑柄握在黑衣人的手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庄子的地窖里藏着无数的金银珠宝……”
林庆南求饶的话还没有说话,只见黑衣人手腕一用力,锋利的剑刃已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从头到尾,林庆南就没有听黑衣人说过一句话,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没了性命,他的仆从呢?他地窖里的金银珠宝还没有用过啊……
黑衣人拿出一块黑布,手脚麻利地将林庆南的头颅包起来,对另外一个黑衣人说:“走!”两个人身形飞跃,融入夜色之中。
从始至终,这两个黑衣人就说了这么一个字。整个过程,小半个时辰也不到,别山山脚下的庄子又恢复了平静。
庄子的仆从第二天早上从沉沉睡梦中醒来,看见倒在院中的无头男屍,发出的惊恐声惊起别山山鸟无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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