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都已经游历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是时候停下来了。将婚事办一办,再作他想也不冲。”沈则远快人快语地说道,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两个年轻人会不会感到尴尬。
实在是因为沈宁和应南图的婚事,已经拖得太久了,久到沈则远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礼数什么顾忌了。
这个亲事如果放在四年前,沈则远断不会说半句话的,定是一切依着规矩和礼数来办,但是这都四年过去了,比沈宁小的沈宓都出嫁了,自己的女儿也即将出嫁了,只有沈宁这个沈家嫡长女还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沈则远都觉得有些不忍,生怕应南图再来一个游历。就又是四年。
“叔父说得极对。晚辈这一次,也打算着将亲事给办了。先前纳吉等事宜,韦老太君已经帮晚辈做了。晚辈打算年前会返回京兆,亲自打点亲事仪礼。”应南图坦荡地说道。也完全没有遮掩自己打算亲自打点亲事的心思。
“不过你们这亲事也是麻烦。清平侯府现在乌烟瘴气,宁儿你以后可有得罪受了。这么快成亲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沈则远又说道,略皱了皱眉。
想到清平侯府的现状,沈则远就觉得沈宁这个侄女的日子就有得忙了,不过也幸好是她这样的人,换作自己的女儿进了清平侯府,真的是渣都不剩。
听了沈则远的话语。沈宁和应南图都是一头黑线。这就算是事实,这个叔父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这,该如何接下话语?
“这……叔父请放心,在宁儿过门之前。晚辈定是会将清平侯的一切都处理好的。”应南图有些苦笑。
怪不得沈则远会这么想,现在的清平侯府,说是乌烟瘴气都是给面子的了。早前因为五皇子上官长治的事情,清平侯应平川休了继妻李氏,还想改立应南图为清平侯世子。
李氏和应南谋自然不甘心。这几年过去了,名义上已经被休掉的李氏依然住在清平侯府,将清平侯府搅得一团糟,清平侯府已经成为京兆的笑柄了。
若不是为了将沈宁风风光光地迎进清平侯府,应南图根本就不想回京兆一趟。这些年他在外面游历。无论是心胸和心志,都非同一般了,他根本就不想将余生的时光浪费在一个小小的清平侯府。
沈宁看了一眼应南图,却见他神色如常,甚至有些不耐,可见他心里对京兆的人和事根本就没有半点起伏。
略想一想,沈宁就有些想笑,当初应南图可以毫不犹豫地让出世子之位,如今他又怎么会因为清平侯府而不自在呢。
她在想,如果不是为了亲事有一个体面,应南图根本就不想回京兆吧?
感应到沈宁的目光,应南图心中有暖意。他对那个侯府的所有感情,在生母过世之后,就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孑然终老的,现在他喜欢上沈宁,而她恰好也对他有同样的感情,这一件饶天大幸了。
应南图微微一笑,回望着沈宁,示意道自己没有事,让她勿要顾虑担心。
“你这些年一直在西宁道各地游历?”胡不涂听着沈则远和应南图说着别后的情况,此刻插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说不准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帮得上忙。毕竟,沈家要在西宁道打开局面,是极其艰难的事情,最缺的,就是像应南图这样对西宁道熟悉的人了。
“是的, 一直在西宁道和西燕附近游历,所以对这两处地方倒也熟悉。所以晚辈这一次,就打算跟在叔父身边学习了。京兆的事情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
胡不涂为什么会这么问,应南图是知道的,所以他表达了愿意跟着沈则远一起留在西宁道的意思。
先前就说过,应南图很聪明,他从沈家这几年的布局之中,大体猜出了沈家的意图。
在他出发离开京兆的时候,他就去拜访过沈华善了,沈华善也意有所指地说着西宁道和西燕的事情。因此,这几年,他才会在这里逗留,游历、查探、收集着这两地的所有消息,也算是,增加求娶沈宁的资本吧。
当然,沈宁会出现在西宁道,是他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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