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俩神魂合二为一了?”
想着,他趁机向二姐请教‘阴神夺舍,炼法易形’其中奥秘。
高二乐意与他讲。
她很喜欢这般并肩说话,望着船外星月,心静而身暖,比过去有情郎相伴更舒心。
就这样两人船内攀谈,不知不觉小船行至临安虚空,落在刘家后院。
院里阿九、玉娘、书玉子、於成业正在说‘公子此行’。
二女各有担心,狐鼠二书生却觉得‘先生此去必成’。
随着舟船落地,他们纷纷见礼。
阿九一眼瞧出公子魂体清瘦不少,眼眸关切问:“公子伤到魂儿?”
刘彦自视笑道:“阴山沸河滚烫,初下水时不能承受其中苦,被煮消一些魂念,不过事已成功,小。不必担心。”
“我回来时,阴山之主赠了十颗养魂丹药,服用几日即可康复。”
说着,他安排阿九取一碗清水化丹,摆袖穿门入书屋,还魂归窍。
这次他魂归肉身,未遭六神阻拦。
神魂落入身壳刹那,刘彦便以河中所悟‘明心见性法’,借文光映照三魂,天魂胎光合明,明光透出魂儿。
身壳六神一见主公胎光,随即开放温柔乡,请正主归位。
而刘彦见性之时,再次从胎性之中照见书生之相!
此时,他心中仿佛有一面镜子,心性越明亮,那书生相越明显。
刘彦心思一沉,看着胎性中的‘自己’,回想前世身貌……
他竟想不起穿越前的样貌了!
陡然间生出大恐怖和大明悟!
“原来如此……”
“原来我不是强占他人身壳,亦非借屍还魂。”
“而是,穿越到这里后投胎出世,因此我不记得前世之貌。”
“书生本就是我!我即是他。”
“只是降生之后,我便堕入所谓‘胎中之谜’,前世种种皆被封入天灵中!”
“二姐说‘胎中谜’乃鬼仙转世最大迷障。”
“佛家称之为‘住胎之昏,隔阴之迷’。”
“此迷如瘴雾,遮蔽前世功,若转世后不能跳出胎谜,那前世积攒之功将尽消!”
“凡人鬼魂不经地府转世,也会落入胎中之谜,如饮孟婆汤。”
“除非经历生死大难,在生死中看破胎中迷,否则绝无可能逃出迷障。”
“高三小姐投胎后,四岁得一场重病,后而跳出胎中迷,找回前世之功,明白自己乃狐仙转世。”
“我应该是徐州那场重病,使我游离在生死间,因而解了胎中迷。”
“谁救得我?我又是如何转世刘家?”
“我是直接穿越落入母胎,还是有人助我投胎?”
他看着身性本相,努力回想出生前的事,却只能想起前世种种。
想了片刻,刘彦不再纠结。
能明白‘他即是我’,那便是本次‘见性’最大收获。
“沸河苦厄明心性,今日方知我是我。”
“好!这场明白来的及时!”
“我自徐州重病醒来,恍如庄公梦蝶。尽管知晓前世之身,但心性受这书生本性影响。”
“他是我,但少了一点真灵,加之痴读书养出愚直胎性,导致我聪明心窍后仍用心不全!”
“若非此番明心见性照见他,我永不知道此事。”
“二姐说,阴神炼法易形,夺舍他人肉身之后,第一时间即是抹去所占身窍胎性,以免其性影响道心。”
“我不通道法,唯一更换本性之法,即是修炼心学心术,存心养性向相君求教《君心化龙术》!”
“此术可以变换本心本相,由内而外洗练一番,我必须把‘书生相’化为‘真我相’。”
“此书生的根性留不得,否则我今后修学都会受其根性所累,难成大才。”
“而且时间一久,我心思受他根性熏染,就变成他了……”
“那时枉费一场明白,等同再落入胎谜!”
思定,刘彦隐去胎光本性,不再看‘书生相’。
睁开眼挺身坐起,才觉浑身发冷汗。
他抆拭额头下床,推开房门呼吸爽气,身心通达愉快之感不亚於当日花舫入学。
二目环视众人,见二姐、玉娘、书玉子、於成业他们众貌有变,但又似乎没变。
刘彦心里明悟,这是自己看待众人的心性变了。
此刻乃‘见性之后见众人’,看的角度不一样,更清澈通透了。
“於成业,书玉子,从今起你们就随我修学。”
“百日后如果通过考核,可为我记名弟子,留在我身边。”
“记下了吗?”
狐生鼠生一眼相视,不知先生为何忽然收自己,无不喜悦,行礼领命。
“弟子记下。”
“回去吧,明日起重修《诗经》,下元节后我考你们。”
说着,刘彦挥袖送走他们,接过阿九递来的丹汤,闻了闻清香入魂,喝一口端着回了书房。
玉娘有感公子气度变化,疑惑探看屋内。
高二迈步跟进,回眸说:“世才在阴山沸河苦炼心性,渡河后明德正心,见了胎性本相。心性有改再正常不过。”
“玉娘阿九随我入扇叙话,不要打搅贤弟他思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