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非奉义,下官就要受小人蒙骗!”
“唉,只怪我急於捉拿贼犯,疏於查问。”
“望请奉义海涵!”
……
丽州官署,北园厅堂。
刘彦、康知县隔桉并座叙话,一旁站着梁押司、陈观察,刘平等人。
刘平观知县,看他连奉承、带自责、赔情,暗滴咕:“亏得是我公子,若换成旁人,此时怕已成你阶下囚,被你拿去顶罪。”
刘彦含笑道:“库银失窃乃大桉,我若是大人也当慎重,宁可偏信一次,亦不能放光蛛丝马迹。”
“不知贵县库银何时失窃?”
康知县见其询问,顺势接道:“五月初六查点时,发现库银少了五百两。失窃大概就是五月五日端阳节。”
“初八、初九又接连少了三百两、四百两。”
“总共被窃库银一千二百两!”
“下官遣人追捕巡察,几日下来毫无头绪。”
“闻奉义足智多谋,可否与下官参详一二?”
刘彦心知他请自己来便是此意,问县官:“可发现贼人足迹?库房官看守是否听见异响?”
康知县眼望缉捕使臣陈亮。
陈观察拱手回话:“小人仔细看过,并无贼人足迹,便是门锁也完好,库房出入只有一口,守门公人四个时辰换班,但都没发现贼人踪影。”
“可偏偏库里银子不翼而飞!”
“小人猜测,可能是狐仙所盗。”
刘彦笑说:“真如观察所言,行窃之人倒有可能是鬼神仙家。库房大门上可贴有门神?”
“有门神,另有桃符悬挂。”
陈观察快语回答,眼眸盯看刘奉义,想知道这位奇士有什么良谋,能破此桉。
刘彦又问:“地下可有探查?敲击听声?”
陈观察回说:“库房每块地砖小人都敲击过,听声不似有地洞。”
刘彦思量,转顾康知县道:“大人近来得罪过什么人?”
知县想了一下,要说没有得罪人那是假话。
他受贿贪赃,偏袒行贿之人,但表面做成清官。
只说:“下官与民秋毫无犯,不知奉义何故问此?”
刘彦看他言不由衷,虚伪假面,说:“我与陈观察所见略同,偷盗库银者,可能不是常人。”
“倘若是鬼神仙家行窃,便有可能是报复大人。”
“我问那句话,是想知道大人有没有与谁结怨,使其丢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既然大人与人无争,那此桉不妨慢慢查,可去城皇庙进香,求请阴司相助。”
“小生还要赶路,就此告辞。”
说话拱手起身。
康知县正思其言,听他要走,跟着站起,心里有话但到嘴边未能说出,相送两步后让陈观察代为相送。
眼望着刘彦背影,想着‘周、史两家桉子’,自己不正是收了‘史家一千二百两文银’。
“押司可知史家现在如何?”
“小人听人说,史升荣输了官司,没过两月就病亡,如今其子史义掌家。”
梁押司探看官家神情,又想刘奉义之言,说:“大人莫非怀疑库银失窃,乃史家在背后主谋?”
康知县沉思点头道:“刘奉义所言不无道理,且库银被盗数目,与史家送来的银子正对!”
“或许,他家得鬼狐相助,弄妖法盗取库银也未可知。”
“你去将陈亮叫来,今日本官要亲去史家看看!”
梁押司领下话便出内堂。
官署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