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君含笑点头,让孙女婿且去,转头手请刘彦入席。
刘彦也不客气,敛袖对席而坐,礼问郡君左右之女。
老郡君便引荐,手指黄衣女道:“这是我身边侍婢,叫仙奴。”
又指粉衣龙娘子说:“这是我义女,名叫龙秀。”
两女随介绍,各自见礼。
刘彦还施一礼,龙娘子便开口道:“君子豁达大度,言如清风,拂人心爽。必是高才通达之士。”
“我见君,像是已得明经!”
“奴家可又猜中?”
刘彦有些意外,
明眸相对,试问:“小姐怎看出我已入学?难道我这魂身,不似养炼性命之人?”龙娘子澹笑说:“岂止是想像。君之魂体,精气甚厚,温润如玉。如若不说,任谁看都似妙法养命之士,而不是读书之人。”
“奴家之所以敢猜君已明经,乃因君子神魂过於清透,犹如一盏明灯在内。”
“他人都似纸照灯笼,唯独君子乃琉璃照灯!”
“其次,我见君神魂中有风骨之形。”
“此骨形,如山之棱、峰之势、竹之节,非修道之人能养出。”
“即便是鬼仙道境,也只是皮肉之相,不见得有骨。”
刘彦听此,对她刮目相待,说:“小姐心思灵慧,眼光过人。在下初得明经,不足挂齿,风骨也只是初成。”
思莹眼眸惊讶,追问道:“如此说,哥哥不是修道之人?只是读书做学问的儒者?”
刘彦点头,不好与她多说,说多了就成自卖自夸。
龙娘子转视侄女,替他回道:“你却不知,儒门之学,可以通玄!玄而通窍,聪明入魂。故而遍体明光,犹如修道、养命之士。”
“且,这位君子不单明经这么简单。”
“还是位,有德、有道、有义、有风骨之士,天下难得一见。”
“莫要轻视了。”
她的话,使思莹目光变化,亦叫刘彦有所思量。
刘彦心说:“此女见识颇高,似乎能看出我的儒术境地,那她应该有所参照,必然结交、认识几位真儒。”
龙娘子又接话说:“君子与思莹有亲,奴家也与她有亲,不知能否高攀,与君称个兄妹?”
“小妹有杯酒相敬。”
在老郡君、思莹众娘子注视下,
刘彦微愣后笑,爽然不做犹豫,起身接杯一饮而尽,叫一声:“龙妹。”
龙娘子笑颜回敬一声:“哥哥。”
老郡君顾看二人,颇为高兴,让黄衣仙奴斟酒,说:“老身也与贤侄饮一杯。”
刘彦捏着杯道:“岂敢让长者敬酒,小侄当敬郡君,第一杯就代家母相敬。”
“好,贤侄真乃重孝有德之士,强我那孙婿百倍!”
老郡君笑与他练达人情,言语虽有奉承,却也是心中之言。
眼前之士,绝非她孙婿徐开可比之。
而让郡君意外的,则是义女龙秀竟屈身与他相交,不管女儿有何深意,只这一点就值得她奉承两句。
这边亭内笑语欢谈,那边北岭山众各是眼目相互,都好奇那白衣士什么来历,何许人也?
枭阳君有结交之念,只等军师待客一圈回来。
他道:“能否将他请来一叙?”
徐开眼看亭内,稍思点头,随后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