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说:“这便好。以巧月对相公的恩义情义,妾身本该让位与她,但她是鬼,只怕别人知晓,在背后非议相公。”
“不如,便叫她当个妾室。”
“妾身再与她拜个姐妹,往后共同操持家内诸事。”
孙瑜试问:“她是鬼,娘子不怕吗?”
吴氏笑道:“人都有一死,死后皆成鬼,我怕她作甚?人有人的好,鬼有鬼的好,人做不成的事,鬼可以去做。”
“有她在家中,我家一定兴旺。”
听了妻子这番话,孙瑜真真对她刮目相看,起身拱手道:“贤妻!贤妻!”
“小生何德何能,娶娘子这般通情达理之妻。”
“请受小生一拜。”
吴氏掩口而笑,起身投怀说:“相公也不差呀。你不似别人,不嫌奴家貌丑,凡事相商定夺,这就好过无数男儿。”
“我能嫁给夫君,便是福气。”
孙瑜与妻相视,抬手拂面道:“小生今日方觉得,娘子真是越看越美丽。”
吴氏含羞埋在怀中,情动翻涌而上。
彼时,床上孩子哭闹起来,解了二人浓情。
两人一笑,一个去哄孩子,一个到前院待客。
孙瑜走入堂内,见这边聊的甚欢,丫鬟颖儿像只小麻雀,在刘氏主仆周围绕来绕去,讲着坊间之事。
相公一来,她知收敛,退身站在一旁。
孙瑜对颖儿问道:“如何?刘兄可比得寻常?”
丫鬟低头不语。
孙瑜手比刘彦道:“这便是上士之风,上能与仙家论道,下能与小人欢谈。你人小,不识君子,可以不拘礼,但莫失了敬意。”
颖儿侧看刘彦,点头领喏,随相公挥袖,快步回内宅。
刘彦目送,转对孙生道:“看来孙兄与妻已然商定了。”
孙瑜点头,撩衣落座身旁,说起‘家妻之言’,口中对妻子多有赞誉。
“不知为何,以前观我妻之貌,多有不尽人意。”
“但今日,我却觉得,我妻容颜甚美,不输西子,能比嫦娥!”
“刘兄可解其中之道?”
刘彦端茶谈道:“人有外貌与内貌。外貌妍丑在於皮相,内貌妍丑在於品性。”
“令内皮相差,但品性佳,善解人意,深知妻道。”
“又不似寻常妇人,闻鬼色变,见鬼猜忌,反能看到鬼的好。”
“如此贤淑有德之妻,岂能不美?”
“孙兄经历此劫后,眼光高了,看人跳出皮相,已能见到品性之美。”
“此乃辨人之道, 名曰‘择术’。”
“以后不妨多看人,辨认品性而结交,能免於奸人、小人之害。”
孙瑜听完此言,顿觉通透了!
抱拳道:“刘兄金玉之言,小生受教!此番劫难,着实让我明白甚多,看清不少东西。”
“我妻想当面拜谢恩公,不知仁兄之意。”
刘彦一笑道:“令内贤良,当要一见。”
话不多时,一老一少二仆来回事,称:“相公,客房已打扫好了。”
孙瑜随请他去北院客房。
出来厅堂,刘彦问道:“听颖儿说,温州有个‘瓮妖’,孙兄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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