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河的脸色同样苍白无比。
他的手也在颤抖。
陆行舟刚刚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清理李因缘的遗留。
而且是,随便一句话,安上个理由,就清理掉。
根本不给辩解的机会。
也不讲证据。
这更说明了一个问题。
陆行舟已经得到了陛下的完全支持。
否则,他不敢这么嚣张跋扈!
这么一言定人生死!
那么……
陆行舟会怎么对自己?
赵星河相信,经过刑礼司举报一事,自己这神武司内,肯定也有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毕竟,第一个举报的人,还能取代自己。
只要陆行舟一句话。
自己肯定也比刑礼司的掌事好不了多少!
他的身子在颤抖。
他的心在抽搐。
他后悔的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当初,为什么……就不能给陆行舟一点情面?
眼见他被贬,自己怎么也该……哎!
“赵星河。”
陆行舟停在了赵星河的面前。
“小的在!”
赵星河打了个激灵,一句话不敢说。
但是,他那明显在颤抖的身子,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此时此刻。
他的生与死,就在陆行舟的一言之间。
“咱家是信你的,应该没有参与李因缘的谋逆。”
陆行舟把靴子在赵星河的肩膀上蹭了蹭,道,
“好好坐你的神武司掌事。”
“别出乱子。”
“哎哎哎,谢谢陆公公信任,谢谢……”
赵星河刚听到这句话,几乎没反应过来,一瞬间后,他如蒙大赦,用力的磕起头来。
几乎都流下眼泪来了。
这是给了自己一条活路啊。
“陆公公放心,神武司绝对不会出岔子,绝对不会!”
赵星河一边磕头,一边不住的说道。
陆行舟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捋了一下耳鬓的发丝,看向雨小田,吩咐道,
“三日内,把司礼监重新整顿一遍。”
“是!”
雨小田躬身。
陆行舟则是带着汪亭,走向司衙的后面。
那里原本是李因缘的住处,如今,应该早已经给自己收拾妥当了。
穿过了司衙后面的走廊。
两人来到了那栋两进出的宅院。
果然不出陆行舟所料,这里面的所有一切,都已经焕然一新了。
院墙上的瓦被人换上了新的。
屋子和院子,也都是重新修缮了一遍,窗户上的纸也都是崭新的。
就连门上的漆皮,也是被人重新刷了一遍。
新漆的味道,还能够闻的很清晰。
不得不说。
这些太监们办事的效率还是挺不错的。
几日的时间。
就把这么大的宅子都给里外翻修了一遍。
丝毫看不到李因缘的迹象了。
就连所有的家具物件,也都是给换了新的。
“陆公公里面请。”
汪亭轻轻的推开屋门,弓着身子请陆行舟走进了那间坐北朝南的正屋。
屋子里的光线很明亮。
整个屋子里也都是暖暖和。
没有一丝灰尘。
床褥被枕,还有书桌上的那些笔墨纸砚等等,也都是新的。
“陆公公,这是陛下赏的茶。
” “辽东的参茶。”
汪亭给陆行舟倒上了一杯,双手捧着送到了他面前。
“恩。”
陆行舟坐在了书桌旁。
轻轻的抿着茶水。
汪亭则是一脸殷勤地帮他把窗户给推开了。
吱呀。
外面的光,顺着窗户倾洒了进来。
老槐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