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真是好气魄。”
巴尔思看着杨路丞的这般气势,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
郑有伦也是轻蔑的扫了后者一眼,眸子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不管杨路丞气势如何,今天,肯定是要让后者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
“请问吧。”
杨路丞没有在意两个人眼睛里的不屑,依旧是一派淡然和安稳的样子。
“杨大人,请问您和盛通钱庄的老掌柜,进行的那些交易,是怎么回事?”
巴尔思开始盘问了。
盛通钱庄,就是巴尔思安排在这里的探子,他让后者故意做了一些和杨路丞交易的假证,现在已经放在了陆行舟的手中。
他要一点一点的坐实了杨路丞通敌叛国的罪名。
“我的人经过调查,你收了盛通钱庄的银子,然后又将江州城的一些布防情况,交给了他们的掌柜,并送去给了别的人。”
巴尔思眯着眼睛盯着杨路丞,问道,
“请问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没有。”
杨路丞听完了巴尔思的话,直接便是摇了摇头,然后面色平静的道,
“但是我却是知道一些关於盛通钱庄前两日借着我的名头造假的事情,不知道巴尔思大人清楚不清楚?”
杨路丞说完,不等巴尔思反应过来,已经是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卷宗从袖口里取了出来。
这份卷宗,就是东厂密谍司的人打探到的。
里面有详细的盛通钱庄按照巴尔思的安排,做假证的过程。
“你……不可能!”
巴尔思听到了杨路丞的话,脸色顿时变的慌了一下。
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郑有伦也是完全没有参与的。
这杨路丞怎么会知道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
杨路丞笑眯眯的看着这般的巴尔思,然后低声道,
“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不就清楚了吗?”
“正巧东厂的人也在这里,方便把该抓的人都抓回来,当这所有百姓的面儿审讯,也不会让人们觉的杨某冤枉了谁。”
“是不是?”
巴尔思见杨路丞说的这么气定神闲,说的这么笃定,脸上的慌乱更加明显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看向了陆行舟,他想要说服陆行舟,不把盛通钱庄的人带回来。
毕竟。
一旦把人带过来了以后,很多事情,就不是巴尔思能够掌控的了。
尤其是现在的情形。
几乎整个东厂,还有不少的百姓们在周围看着。
一旦暴露了什么,巴尔思连跑都没有机会跑。
“督主,您看……”
但是巴尔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是被陆行舟直接摆了摆手,笑着打断了。
陆行舟低声说道,
“咱家如此兴师动众的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既然杨大人提出了他的建议,咱家觉的也可行,就这么办吧。”
陆行舟都没有询问巴尔思或者是郑有伦的意见,直接对着身旁的汪亭吩咐道,
“去把盛通钱庄的人,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给咱家带过来。”
“咱家要把这件事情从里到外审理清楚。”
“是!”
汪亭恭敬地拱了拱手。
但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对着远处的方向挥了挥手。
紧接着,便是有着一行东厂地番役们,带着一批被捆绑起来的犯人,然后押送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些人是汪亭刚刚派东厂地人去抓的。
巴尔思安排这些人做杨路丞通敌叛国的假证的时候,汪亭已经派密谍司把所有的关键人物都给盯死了。
刚刚陆行舟带着巴尔思和郑有伦过来的时候,他就也没有再遮掩的,直接让一部分东厂的番役过去抓人了。
这个时候正好,所有的人都抓齐了。
送到了陆行舟的面前。
也送到了巴尔思以及杨路丞等人的面前。
“这……这……”
“督主,这是怎么回事?”
巴尔思见到了这些被抓的人,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甚至是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惊恐。
哪怕是再冲钝,他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似乎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巴尔斯大人,您这是……”
郑有伦看到巴尔思的这副惊恐无比的样子,心里也是升腾起了浓浓的不祥预感。
“没怎么回事。”
陆行舟并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只是笑咪咪的看向了杨路丞,然后低声吩咐道,
“杨大人,你不是有想问的吗?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你可以随便去问。”
“如果有谁,敢在咱家面前说半句谎话,咱家会让他当场人头落地。”
说完,陆行舟又是看向了陈慷。
陈慷明白了陆行舟的意思,也是对着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
分别有东厂的番役凑到了这些盛通钱庄的人的左右,然后将弯刀从腰间抽了出来。
刀锋上闪烁着阴森的光,让那些被抓着的人们,都是一个个惊恐无比。
他们到目前为之。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就是突然之间,被一群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东厂番役,给抓捕了起来。
完全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这个时候,见到这种情形,一个个都是恍惚的不行。
当然还有恐惧。
“这位,是盛通钱庄的帐房先生吧。”
杨路丞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来到了一个瘦瘦的老者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然后笑眯眯的问道,
“请问,你三天前,是不是给巴尔思做过一笔假帐,说有三千两的银子,从盛通钱庄出去,然后被送到了我杨家?”
“没……没有的事情,我根本……”
噗!
这个老者还没有说完,就见陈慷直接摆了摆手,然后站在这名老者身旁的东厂番役,直接就是一刀横扫而过。
然后,眼红的鲜血飞溅了出来。
这名老者连反应,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直接就是命丧当场。
浓烈的血腥味道弥漫了出来。
周围的天地变的有些压抑。
“你明明就做了,我这里还有你的亲笔画押,竟然不承认。”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杨路丞虽然只是一届文官,但是并没有被眼前的这种杀戮所震骇。
若是以前的他,或许还会有一些害怕,又或者是承受不住这么多的鲜血,承受不住有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杀这么直接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