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君怀逐渐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入眼天空满是法宝乱飞的乱糟糟声响。无数的修士身影飞腾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宏大的武器崩裂开来,纷繁跌下。
地面上更是人头攒动,从这一头到那一头,郊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阔的空间跟大海相同在颤动。极端剧烈的爆破,无穷无尽的血肉横飞,地面与天空四处燃烧的赤色火焰,相映成一座巨大,深不见底的火山……
在那广阔无边的地面上,尽是赤色的火与鲜血的红,映照着搏命厮杀的成百上千万修士的怒吼与惨叫,天上的云和地底出来的云,在地面上散落布开,混在一块儿。
屍骸枕借的尽头,则是另一番屠杀的景象。
用斧子彼此砍着车轮子,用鞭子、棒槌彼此殴伤,吼怒、呼吁、女性的要命的哭声、孩子的叫喊,宽广的道路已被挤得风雨不透,车轴挂着车轴,喘气的马被绳子乱缠着,大家拥堵不动,孩子们哭着,骇得要死。
忽然,刘君怀眼里的瞳孔紧缩,那惨烈战场的高空,却有一人在默默地注视战场上的风云变幻。
这是个年轻男人,一身绛紫色织绵长袍,长长的黑发随意的紮起,露出一丝纯的如透明的雪一样的白皙肌肤。腰间还挂着一柄黄金吞口的银丝缠蟒绿鲨鱼皮鞘宝剑,黑色微曲的长发下,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正泛着妖诡的色泽,配合着眉宇间似是天生的一股桀骜神色,飘荡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人的出现令刘君怀目瞪口呆,因为天眼通丝毫看不透此人的修为,但他那眉宇间透露出的死亡的气息,让刘君怀感到了极度的毛骨悚然。
猛然间,那人妖诡的眼神扫向了刘君怀的方向,一抹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淡粉色的嘴唇轻撇,带出一抹邪意的笑容。
刘君怀心胆俱裂之下,便感到一股剧痛自识海里传来,随即镜面破碎,元神之力倏地回到了双眉之间。
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刘君怀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张开,却见眼前房叶序与管朝邕正伏在他的脸前,把刘君怀惊骇的打了一个寒战。
房叶序眼神里充满了关怀,鼻尖几乎顶到刘君怀的脸上,「怎么了,君怀?刚刚你的脸色惨白的可怕,浑身还打着战栗,呼叫你也没有反应!」
管朝邕则是用一只手掌扶着刘君怀的额头,有一只手掌摩梭这自己的脸颊,显然在测试刘君怀的体温。
刘君怀心下一阵恶寒,连忙翻身坐起,一副惊慌失措模样叫道,「我说两位堂主,我可是喜欢女人的,你们两位前辈虽然嗜好有些独特,但是也要考虑一下晚辈的心理负担!」
「嘁!」两人同声啐了一口,眼白连续翻动着。
看到刘君怀还有心情调侃,也知他已经没任何问题了,也就放下了心来。
刘君怀却是面色一整,躬身向着两人深鞠一躬,「患难见真情,君怀如此状况下,竟引得二位能够这般的诚挚关怀,承蒙两位前辈厚爱,以后用得着君怀之处尽管开口便是,我自当鞠躬尽瘁!」
他的心里还真的很是感动,不管两人的最终目的何在,但能够真情显露,也算的是可交之人了。
房叶序与管朝邕相视一笑,也只自己无意间的倾心关切,赢得了这位少年天才的信任。
房叶序问道,「君怀,方才究竟怎么回事?你当时很是恐怖的样子!」
刘君怀笑道,「是房堂主的一番肺腑之言,令我有了些许的感悟,感悟到的却是一片血腥的战场。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弑血盟只是一具庞大的傀儡,他们的身后还有更恐怖的存在,也许这背后的力量不与我们同属一个界面。」
管朝邕脸色骤变,他望着房叶序那张同样惊异的脸庞,「木域主果然说的没错,这小子的确是个妖孽!」说着他望向了刘君怀,「君怀啊,关於你,你知道木域主与我们两人说些什么吗?他说你是个奇人,你的背后也有奇人相助,他要我们对你要有十分的信任,无论你讲些多么奇怪的话都要信任!」
房叶序也说道,「木域主不止修为境界奇高,他对阴阳术数钻研颇深,临行前夜,他为了给你断上一卦,生生折耗了十年功力,才有了对你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