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咎兴学的身上冷意狂起,脸上肌肉剧烈的抽搐着,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浓浓的后悔之意,自己似乎是做出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那练呈如显然早已有了必杀之心,只是在耐心等待自己人的反意显现,他与阎宏峻联手暗中设置的重重羁绊之事,根本就早就激起了练呈如的滔天杀意。
可笑自己等人还在煞费苦心的布置陷阱,却不知杀身之祸始终在张网以待,就等着几人的异动了。
说话间,勾锐藻手持血惊鞭已经泰山压顶般呼啸而至,磅礴的威势卷起了一道道血芒,空气中生出一阵阵爆裂之响。
如此硬碰硬的夯实锤砸,没有一丝的花哨,完全是力量上的死砸硬抗,大开大合式的横冲直撞,讲不得一点运气。
「轰!」
又起巨响,两股巨力相碰,浑金大鼎猛烈的晃动,咎兴学再度被轰退出去,嘴角边溢出血丝,险些倒了下去。
「再接我一势!」勾锐藻冷哼了一声,双手抓持血惊鞭,自半空倾俯而下,再以雷霆一击,轰向咎兴学。
血色罡风伴着极凶煞气的劲风狂袭而出,虚空中的气流激荡而变得混乱,狂风肆虐,森冷如炼狱般的煞气狂涌迸发。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鞭击声犹如鞭炮一般响起,在浑金大鼎被重力轰荡扬起的一瞬间,一股黑色煞气奔涌而出,竟犹如一条小溪般,源源不断,冲破浑金大鼎浑厚气芒,直接穿过咎兴学的身躯,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污秽气息,瞬间弥漫而开。
咎兴学眼眸立即变得血红,一股恐怖的杀气弥漫在体内,他身体顿时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了一般,动作变得极其冲缓。
浓烈的血煞之气也顺着咎兴学的进入血肉经脉,血煞之气所过,体内一片狼借。
咎兴学艰难地吐出一口痛苦的低吼声,那种诡异的黑色煞气,无情的吞噬着他的体内机能,狂暴无比的能量风暴紧随而入,在体内徒然形成一圈可怕的波动涟漪席卷蔓延。
短短十数息时间,咎兴学周身的能量光罩,由里至外轰爆开来,其衣袍与护甲爆裂成粉末,身体表面一道道血痕迅速的蔓延而开。
眨眼间,咎兴学便是变成了一个血人,丝丝黑气自道道血痕中溢出,「砰」的一声,他的身体化为一蓬血肉,在虚空里迸散出无数血花。
看到这一幕,刘君怀心中激烈无比的震荡起来,甚至是连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扭曲。
那血惊鞭喷射出的黑色煞气虽然尚不如嗜血三星的杀戮气息,但咎兴学的死相也太惨烈了些,他死之前的痛苦要比嗜血三星的吞噬更加暴烈,更加的凶恶残酷。
此时的宫殿之内,阎宏峻与台光济暗自目睹了一切,二人已经面若死灰,眼神像枯井般死寂,眉头紧蹙着,那清臒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咎兴学的惨状令他们毛骨竦然,那台光济更是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由於恐怖他心中一股气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宫殿之外,练呈如背负着两手,沉声说道:「给你们十息的时间自废修为,可饶你们一死!十息一过,连带你们的势力会鸡犬不留!」
低沉的声波在虚空里荡漾起无数道涟漪,震得屋顶都嗡嗡作响,令他们二人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
阎宏峻的脸上肌肉剧烈的抽搐着,双拳捏得格格作响,随着钢牙紧咬,身上升起了腾腾杀意,蓬虯须发飘舞,隐有怒气升腾,双眸红色光芒跳跃,嘴角牵起一丝狞笑。
「轰!」
一道金色的剑芒在他的手掌突兀闪起,剑芒如彗星一般疾射而出。
借着那金色剑芒,清晰的看到一道灰色的人影,如柳絮一般轻盈飘荡,身法诡异无比,带起片片灰色的虚影。
那金色的剑芒每每从那虚影之中穿过,剑芒撕裂气流所产生的唰唰之声,就好像一种如实切割在身上所穿衣衫的错觉。
「困兽之斗虽然可爆发出强大的潜力,但是面对上了我们,你是没有半点的机会!」
练呈如微眯起双眼,他身侧的勾锐藻与戎乐山飞身上前,随着一道血色的光华绽放,恐怖无比的罡芒也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璀璨的金色罡气与滚滚煞气溢出的凛冽鞭风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