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小心翼翼的捡起奏折,看过之后,也是大惊失色,然后快速给众臣传阅。
很快,朝堂之上就开始议论纷纷,曾布首先上前,道:“太后,魏王妃言之有理,司马光确实做得太过分,如今之计,明教只是介鲜小疾,辽军才是心腹大患,应该立即派司马光北上,支援第一军抵抗辽军,否则,辽军一旦入了长城,拿下南京道各州,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吕公着居然马上赞同,道:“太后,这回曾大人言之有理,都是因为司马光乱来,打破了燕云十六州的平衡,导致引来了耶律鸿基的主力大军,这事司马光得负主要责任!”
一旁的蔡确道:“吕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的当务之急,既要围剿明教,又要抵抗辽军,北上的四十万大军,怕是不太够,还请太后继续增兵!”
高太后一听增兵,脸色大变,怒道:“增兵,又是增兵,刚给司马光增兵了二十万,这四十万大军已经是我大宋最精锐的禁军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四十万大军出击,每天需要花多少银子,花多少粮饷么?以前李轩在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我朝廷可用花一分钱守大辽么?”
此刻,她居然怀念起李轩来,毕竟李轩虽然拥兵自重,但有他坐镇燕云十六州,自己不用花钱打仗,还能安枕无忧,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焦头烂额。
於是问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是魏王妃给哀家递折子,魏王去了哪里了?”
此言一出,群臣愕然,曾布道:“据前线探子传来的消息,魏王上次在南京城大骂司马光之后,就连夜带着几位夫人离开了南京的王府,至今不知所踪,毫无消息。”
这回,连高太后也不淡定了,道:“不知所踪?当日在南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魏王为何要大骂司马光?”
曾布道:“当时司马光要调魏王的第一军去围剿明教,魏王说自己手里兵力不足,无法抵抗辽军,大骂司马光文人不懂打仗,总之,骂的很难听,然后当晚就消失了。”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居然都停止了议论,魏王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刻消失,真是匪夷所思,朝臣之中,有人觉得魏王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是奸臣,有人觉得魏王勇武,大败辽军,是忠臣,可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魏王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消失,把燕云十六州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交给王妃一个妇道人家打理,不管是忠是奸,这都说不过去。
高太后也是一脸茫然,问曾布道:“曾大人,你跟魏王比较熟,依你看,魏王此举,是何意思?”
曾布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老夫觉得,魏王可能对司马光不满,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就干脆不闻不问,跑到哪里逍遥去了,把燕云十六州的事情,都丢给司马光,他不管了。”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点道理,只有曾布的这个说法,还勉强能解释,高太后皱眉,道:“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没有魏王出来主持大局,曾布,你设法找到魏王,一定要跟魏王联络上,否则,辽兵来了,我们怎么办?”
曾布苦笑,道:“太后,魏王有心躲避,老朽哪里有这个能耐联络上他,他可是中原第一高手,武功高强,一旦藏身民间,谁能找得到他呢?”
高太后失望至极,又问群臣,道:“你们倒是想想办法,谁能联络上魏王,让他领兵对抗大辽,哀家重重有赏!”
群臣面面相觑,心想,高太后终究还是不愿再花钱打仗,四十万大军已经是她心里的底线,更何况大宋一向惧怕跟辽军主力决战,此刻增兵是不太可能了,看太后的意思,还是想拉拢魏王,对抗辽军。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过了许久,吕公着上前,道:“太后,我想有一人或许可以联络上魏王。”
高太后大喜过望,道:“吕爱卿快说,此人是谁?”
吕公着道:“就是前任的兵部尚书秦风。”
吕太后这才想起这个人来,秦风上次代表朝廷出使云州,无功而返,回来后当即被太后免职,如今赋闲在家。
高太后道:“吕爱卿所言极是,秦风出自逍遥军,跟魏王关系很好,他应该能联络上魏王,吕爱卿现在快去找他,让他设法联络上魏王,出兵抗辽,只要事情办成了,哀家恢复他兵部尚书的位置。”
吕公着当即告辞,快步而去。
待吕公着离去,高太后继续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联络魏王,还要说动他领兵抗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如今军情似火,大家都想想法子,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吧!”
群臣皆束手无策,对抗明教,他们都有办法,但朝廷上都有恐辽症,面对辽军,一个个都歇菜了。
曾布上前,道:“太后,还是听老朽的意见,调司马光北上吧!”
高太后也极度心虚,道:“北边不是还有第一军跟大燕军顶着,北上暂时不必,让枢密院给司马光下令,让他在涿州边境陈兵二十万,以防辽军南下,我们看看形势再说。”
群臣皆道:“太后英明!”
谁也不想直面辽军铁骑,不过,好不容易拿下的涿州,可不能丢给辽军,高太后的底线,至少也要拿回涿州,莫州,瀛洲三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