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道:“那好吧,京城的三万禁军不能再调动了,必须守在开封,如今,能调动的厢军有哪些,可以调多少人马?”
曾布道:“边境各州的厢兵还要协同主力部队防备北方,依微臣之见,可调京西北路,京东西路,和淮南两路的厢军过来,凑个十万人问题不大,其他再远点的州,恐怕赶过来不及。”
大宋如今国内的军力分布,大概禁军五十万,由皇帝通过枢密院亲自指挥,是最精锐的部队,主要防守京城和周边敌国,厢军五十万,分散在地方各州,战斗力就差了很多,再往下就是乡兵等了,也号称有五十万,但这些军队已经不能用来打仗,只能维持地方治安,修桥铺路,或者给大军搞搞后勤。
高太后点点头,道:“好,何人愿领兵出征?”
此言一出,群臣皆默然,没有一人回答,北宋以文制武,导致朝廷缺少名将,文盛武衰,用人之际,居然找不到合适的将领领兵。
此刻,范纯仁上前,道:“太后,臣推荐一人,章淳的兄弟章呆,文韬武略,有大将之才,可堪一用。”
太后闻言皱眉,这两兄弟都是新党死党,自己重点打压的对像,自然不想用,於是道:“章呆太过年轻,怕是资历不足,还有其他人可以推荐么?”
吕公着见范纯仁开口推荐新党,心想,这股明教骑兵只有四万多人,只是小股兵力,又深入大宋境内,恐怕不会有什么作为,看来这个领兵的将军,不会背锅,既然新党想争取,自己不能给他们机会,於是道:“太后,不如还是由种家军的种师道过来领兵,西夏方面,目前入侵大宋可能性不大,种师道如今率领十万大军布防西夏,可叫他留副将守西夏,自己过来领兵。”
太后点点头,道:“好,种家历代忠良,名将世出,由种师道领军,我们都放心,这就去传旨吧,叫他尽快赶回开封。”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轩已经做了奇袭开封的准备,此刻去西夏边境调将,哪里还来的及,而且,这股明教骑兵虽然只有四万多人,却是明教的精华所在,战斗力不容小觑,就算是碰上十万禁军精锐,也是可以一战的,地方厢军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就在大宋朝廷调兵遣将之时,一日之内,明教骑兵就攻克了真定府,在真定府得到补充之后,休整半日后,迅速南下,进攻庆源。
庆源离开封已经不足五百里,消息八百里加急,一日内便传到开封,引起朝廷的一片恐慌。
高太后再次召集群臣议事,此时,已经有点慌了,开口便道:“诸位爱卿,没想到这股明教骑兵行动如此迅速,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群臣愕然,都不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想到明教想打开封。
又是曾布,上前道:“太后,军情紧急,看来从西夏调种师道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调的厢兵都已经在前往大名府的路上,京东京西两路,明日可抵达大名府,淮南两路,三日内可抵达,我们得马上派统兵将军过去领兵了。”
太后点点头,道:“好,那就换人,大家赶紧推荐新的将军出来吧,我们没有时间了!”
此刻,范纯仁再次上前,举荐章呆。
高太后闻言皱眉,道:“难道众卿家已经无人可用了,非得用这人不可么,他哥哥章淳跟司马相国相当的不和,已经被司马光贬到了岭南,如果哀家用他统兵,怕是不利於司马光统筹用兵,你们还是换个人吧!”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群臣愕然,没想到太后对章氏家族已经是明面上的打压了,丝毫不给面子。
此刻,吕公着道:“太后,既然如此,不如由文太师出马,他是三朝元老,统兵经验丰富,必能胜任。”
太后有点犹豫,道:“文太师已经年过七十,有好几年都没有上朝了,不知身体可还好?”
吕公着道:“太后放心,前几天我才见过文太师,他能吃能睡,身体健壮,应该没有问题。”
太后道:“也只有如此了,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找合适的人选,梁公公,你去传旨吧,叫文太师即刻赴大名府就任,指挥四路厢兵十万,抵抗明教骑兵!”
……
庆源城外,明教骑兵大营,因为担心阿朱,李轩再次向张中兴告辞,道:“三弟,刚刚得到我军情司传来的消息,潘俊杰并没有派手里的精锐禁军南下追击我们,而朝廷已经调了四路厢兵十万人到大名府组织抵抗你们,厢军的战斗力平平,应该不是你们对手,你只要按我们预定的计划进攻就可以了,我打算先行一步,去开封救援我夫人,顺便还能帮你们打探一下军情。”
张中兴见他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此时,一旁的嗜酒散人周裴突然道:“教主,既然魏王打算先一步去开封,不如我们四散人跟他同去,可以刺探敌情,作为大军的斥候。”
周裴并不习惯听一个少年帮主驱使,只是借此机会离开张中兴的视线而已,而且,因为这次是奇袭,斥候确实很重要。
张中兴乐的如此,明教四散人使起来一点都不称手,总喜欢阳奉阴违,於是便道:“好,你们一起走,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李轩当即出发,只带了明教四散人和全冠清手下几名高手离开,亲兵营和大智分舵的精锐继续留在张中兴身边。
众人一路策马前行,沿途的大宋城池都很紧张,城门都严苛盘查,不许人随意进出,以防明教的探子混进城中。
李轩心急见阿朱,干脆一路餐风露宿,连城池都不进。
一路之上,李轩都在思考如何再次提升自己的武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北冥神功,始终没有到手,反倒是被丁春秋学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来的,如今丁春秋内力大增,自己的玲珑剑阵已经不是对手,这个时候,简直成了李轩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