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连忙停下脚步,道:“二位,如今之计,你们只能跟齐天王陆天行同仇敌忾,放下私人恩怨,一同对抗种师道的大军。”
方大富二人犹豫了片刻,终於点头,方大富道:“好吧,既然如此,丞相,你亲自带人过去,给陆天行送美女千名,白银五十万两,跟他说,朕不计较他杀了石天生,石天生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如今,种师道大军压境,咱们兄弟还得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不能再继续彼此猜忌下去了!”
周裴连忙应诺,道:“好,微臣马上去办!”
事实上,李师师是多此一举,如果她不刺杀石天生,而是由仇天道领兵击杀石天生,效果更好,义军当天必然打起来,四分五裂。
当周裴带着礼物见陆天行之时,陆天行自然满口答应,还以为方大富怕了自己,如今大敌当前,他也只有选择跟方大富抱团取暖,不过,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双方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相互信任了。
三日后,种师道的三十万大军抵达赣州外三十里扎营,义军也全部出动,周裴率领四十万支持方大富的军队,陆天行带领二十万大军,共六十万大军出城迎击,方大富则带着五万大军守城。
城头上,李轩正陪着方大富观战,李轩还是第一次跟种师道对敌,一看宋军的阵营,还是非常的整齐,但没有什么骑兵部队,大概也就三四千的骑兵,作辅助用,并没有大规模的骑兵。
李轩此刻也有些没底,看宋军的架势,如果自己带领逍遥军,还是很有信心击败他们的,但此刻都是农民军,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宋军很快发动第一轮进攻,种师道派五万步兵,向义军东边的阵营发起猛烈的进攻,李轩一看,果然,跟辽军的打法完全不同,一出手就是五十架投石机,高高耸立在阵营中,一颗颗重达上百斤的圆石,上面还包裹着火油,有的甚至是火药,不停地向义军的阵营抛射,同时,还有数百架各种各样的楼车,由士兵推着向前,楼车上,站满了士兵,居高临下的向义军阵营射箭。
数万的弓弩兵,这弓箭更是不要钱的一般,射向义军,整个天空都布满了箭雨。
李轩看得头皮发麻,果然,大宋不愧为列国中最富有的国家,这样密集的远程攻击,天下列国,也只有大宋能做到,难怪章醇要准备这么久为大军备战,光这些箭矢器械,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制造,运输。
李轩也是第一次见到大规模的步兵作战,在北地,跟辽军作战,基本不可能见到这样的场景,都是骑兵对决为主,只有攻城战的时候,才会用到攻城器械,远没有宋兵这么多花样,这么饱和的远程攻击。
结果可想而知,义军在宋军的远程攻击下,损失惨重,宋军步步逼近,两军越来越近,突然,只听到轰轰轰无数声巨响,宋军前排被大面积的笼罩在烟雾当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顿时血流成河。
原来,此刻方大富已经拿到了李轩第一批送过来的武器,其中就包括三千门虎蹲炮,和一万支三眼火铳,这虎蹲炮对付密集的步兵,比对付骑兵效果要好的多,宋军被连番轰炸,损失了三四千人。
种师道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退。
宋军前锋如潮水一般的撤去,周裴大喜,连忙下令进攻,两万前锋快速冲了上去。
李轩愕然,这周裴他么的会不会打仗,敌人虽然撤退,但明显退而不乱,他们又不是骑兵,
两万人冲过去有个毛用。 果然,不出所料,片刻,这两万人就遇到了漫天不要钱的弓箭进攻,还没有冲到宋军跟前,已经死伤了数千人。
周裴连忙又下令撤退。
打了个来回,两边打了个寂寞,但总体来说,义军的损失远远超过宋军,宋军最主要的损失,来自於被虎蹲炮炸死的那三千多人。
两军试探性的一场进攻,打了一个上午,宋军总伤亡四千左右,义军则损失过万。
而下午,种师道再没有发动进攻,而是严守门户,大规模修筑防御工事。
待战斗结束,方大富眉头紧皱,道:“王爷,这宋军打的有问题!”
李轩愕然,道:“方兄弟,何出此言?”
方大富道:“为何他只进攻我的人,陆天行的阵营,连颗投石机的炮弹都没有挨到!”
李轩倒是没有注意这个,闻言一惊,道:“这个种师道好坏,莫非他在用离间计,故意的?”
方大富道:“那谁知道,也许陆天行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也不一定!”
李轩此刻也有点拿捏不定,毕竟汉人打仗崇尚孙子兵法,无所不用其极,这局势,有可能是种师道的离间计,也有可能陆天行在做墙头草,形势不对投靠朝廷,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太多了,人心隔肚皮,谁能料得到,李轩自问自己不是诸葛亮,无法摸透这些人的想法。
只得道:“本王打仗,从不管这些,都是靠实力取胜,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只能方兄弟自己把握了。”
方大富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还有,魏王觉得,敌人为何停止进攻了?”
李轩道:“这个我知道,多半是惧怕我们的虎蹲炮,因为刚刚我们虎蹲炮的杀伤太大了,他们如此强攻,只会送人头!”
方大富恍然大悟,道:“魏王说的有道理,只可惜炮太少了,只有三千门炮,而且炮弹不足,要是有个两万虎蹲炮,老子起码可以炸掉他十万大军!”
李轩呵呵一笑,道:“那倒也是,不过,方兄弟要小心他们夜袭,来破坏我们的虎蹲炮。”
方大富点点头,对一旁的传令兵,道:“来人,去通知丞相,叫他看好虎蹲炮军,别让宋军有机会夜袭!”
一名传令兵匆匆前去传令。
这个,李轩倒是猜对了,此刻,种师道正聚集手下心腹将军议事,他的儿子种浩道:“父帅,为何停止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