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娶妻?”见他没回答,宁休道,“你先前说什么孩子,我还以为你为此事伤神。”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师兄一根筋,不说明白是不会懂的。
杨殊叹了口气:“我不能娶妻,并不是命格的原因,而是……”
“是什么?”
杨殊说不下去。他该怎么说?说自己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如果有了家累,局面会变得很复杂?文家一直很警惕,只要稍微有点迹象,说不定就会动手,到那一天必会置他们於险地。
“总之,我没有纠结这件事。先前名声不好听,是我故意的,为了让某些人认为我没有威胁。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准备恢复正常。屋里那些丫头,近日就会打发出去,日后也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宁休一动不动。
杨殊没办法:“你到底怎么才肯相信我?我真的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宁休道:“为了让某些人认为你没有威胁,这么说,你的处境果然不太好。你有敌人?”
杨殊抹了把脸:“我的敌人可多了。你应该知道,我在皇城司任职,专干刺探情报的事,因为我被抄家灭族的人多了去,这你能帮我?”
宁休没说话。
“人在官场,不可能没有敌人。就说你,行走江湖,不可能没有仇家吧?”
宁休慢慢点头。
看他认同,杨殊松了口气:“所以,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宁休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
“不对,三年前你还没有迈入官场,觉得你有威胁的人,不是官场的敌人。你在蒙我。”
“……”
他走回来:“小师弟,不确定你没事,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你现在不说,早晚也会被我查出来。”
杨殊绝望了。那老道收的什么徒弟?能不能有点人性!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珠一转:“你真要帮我?”
“当然。”
杨殊就道:“我正在为一件事情苦恼,你能帮我解决吗?”
“说。”
杨殊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父亲是意外身亡的。”
宁休点点头。
“但是近年来, 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的真实死因是什么?”
宁休思索了一下:“师父说过,你是遗腹子,也就是说,你爹死了至少十九年。要查这么早以前的事,不太容易。你有什么线索吗?”
看他真心想帮忙的样子,杨殊便收了全身的刺,问他:“你知道元康二十七年废太子的事吗?”
宁休点头:“知道。”
“我爹就是那时候死的。祖母说,他是摔马而死,但我总疑心,他的死和当年废太子的事有关。”
宁休道:“你详细说来,我帮你查访。”
半个时辰后,宁休走了。
杨殊往椅背一靠,把腿翘到桌上。
“平白无故多了个打手,不错。”他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心情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