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三娘道:“你爹也因崔夫人之死伤痛万分,深觉对不起两位义弟。”
申保元道:“以后呢?”
申三娘道:“以后,那个姓崔的,发了一道讣闻,你爹看到了那道讣闻之后,也自绝而死。”
申保元道:“这中间还有隐情?”
申三娘道:“唉!孩子,这中间,十分复杂,有些事,做娘的也无法说得出口,好在这件事,你劳叔父一直在场,你们叔侄,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申保元道:“我去问问他?”
申三娘道:“孩子,不可冲动,那位崔姑娘,不会离开太远!你离开此地,可能会引起她的误会。”
申保元道:“劳叔父几时会来?”
申三娘道:“今日下午。”
转过身子,缓步向内室行去。
申保元正想开口,但他忽然发觉娘举起右手,似是在拭去脸上的泪痕。
怔了一怔,暗道:“娘哭了,难道父亲之死,还有很多足以使娘伤心之处不成?”
他不敢再喊住母亲,忍下心中疑问。
崔玉莲并没有退远,她隐在里许外一株大树之上。
但随车五卫和随身女婢,却一直退出山区,在客栈中等她。
她开始对崔家坞一切发生了怀疑,磨剑老人死了,因为他收藏了寒铁神针。
但为什么要杀这一对隐居於深山中的孤儿寡母呢?
他们难道也对崔家坞构成了威胁?
崔玉莲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份,不是崔家坞的大小姐,而是崔家坞中的一个特级杀手。
她每隔一段时间,出巡一次,一切的行程,都有了预定的安排。
金二姑控制了一切,表面上看去,一切都由她作主,事实上,所有的行程,都是金二姑计画好的,只不过,再经自己认可一下,就照计行事。
仔细想一下,只有一件是她办的,那就是杀人。
其实,杀些什么人?
也是金二姑的安排。
她忽然发觉自己只是一条牛,金二姑是那条绳索,但真正牵着绳索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三年多了,父女俩就没有见过一面,连父亲坐关的事,也是由金二姑口中传过来。
金二姑死在申保元的剑下,她忽然有着一种轻松的感觉,像是被人斩断了牵着自己的那条绳索。
人!很奇怪,不想一件事,觉着什么问题也没有,但如一旦想起来,那就觉得问题重重了。
她成就过人,运足目力,竟可看到那茅舍中的大概景物。
这时,申三娘已回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