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大师道:“不错,他们都是清修之人,不能适合这些女人。”
青衣人道:“我们的用心,就是要坏了这些人的道基。”
明心大师道:“他们这些年来,都是以练武功为主,谈不上什么道基。”
青衣人摇摇头道:“大师,七日之后,就是会期,你有些什么准备么?”
明心大师道:“准备什么?”
青衣人道:“你要在大会之上,表现一下对崔总寨主的拥护,难道就忘了么?”
明心大师道:“这个,这个,老衲还未想到应该如何表现?”
青衣人冷冷说道:“你在推托?”
明心大师吁一口气,道:“少林寺,创立千百年,一直受到武林同道的敬重,如何拥立崔总寨主,号令天下的身份,似是不宜由本门提出来,最好由别人提出,本门附和一声就是。”
青衣人冷笑一声,道:“正因为少林寺中僧侣们受着武林同道的敬重,所以,才要由你们提出来……”
明心大师道:“如是老衲无法作主张,那就只有照你们吩咐行事了。”
青衣人道:“这才是识时务的人,贵寺方丈,早已归心,你为什么还要独行其是呢?”
明心大师略一沆吟,道:“请使者上复总寨主,就说老衲遵照吩咐行事。”
青衣人点点头,道:“大事已成,你如要妄图抗拒,只有徒惹烦恼一途,至於你随来的僧侣,本使者觉着,你也不用多作干预,由他们自由一些,此地不是少林寺,用不着很守清规。”
明心大师道:“也许使者之见,和老衲的看法,有些距离。”
青衣人道:“什么距离?”
明心大师道:“和总寨主有所约定的事,是敝寺中的方丈,
和几个长老,寺中僧侣,和这些事,都全无关,少林寺所以使人敬重,那就是它有着千百年来不变的传统,这些传统一旦改变,那就变成了一个散乱无章的组合了。”
青衣人点点头,沉吟不语。
明心大师接道:“我带来的弟子,都对我有着无比的崇敬,这份敬意,就是他们在我一声令下时,干冒矢石,不畏险难的,如果一旦这原因消失之后,他们就不会对我再有敬意,也不会再听我的令谕了。”
青衣人道:“哦!”
明心大师道:“所以,少林寺的传统,必须维护,也只有在少林寺的传统中,他们才会没有条件的奋勇直前。”
青衣人道:“好!我都明白了。”
明心大师道:“使者明白,那就好了。”
青衣人道:“我会把你的话,转呈总寨主。”
明心大师道:“还望使者成全,在总寨主面前,代为美言。”青衣人未再答话,转身而去。
望着青衣人远去的背景,明心大师轻轻吁一口气,缓缓坐在木榻之上。
他盘膝闭目,运气调息。
室中又响起了步履之声。
有人行入了室中。
明心大师心中虽然明明知晓,但却装作不知。
只听一声轻笑,传了过来,道:“大师父,禅坐入定,怎么连门都不关一下呢?”
明心大师缓缓睁开双目,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崔家坞中,有着太多的凶危,明心大师心中早已有了很严密的戒备。
揸了那年轻人一眼,道:“施主是什么使者?”
年轻人道:“我不是使者,我只是一个迷途的人。”
明心大师一怔,道:“迷途的人?”年轻人道:“对,一个迷途之人,请大师指点迷津。”
明心大师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年轻人道:“在下是一片至诚。”
明心大师道:“崔家坞中怎会有迷途之人?老衲不信。”
年轻人道:“虎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崔家坞这个龙蛇杂处之地。”
明心大师道:“你是……”
年轻人道:“我是这里的杂役。”
明心大师道:“杂役?”
年轻人道:“崔家坞中广收四方人物,虽然是一杂役,但也来自有处。”
明心大师道:“贵坞中人,人才众多,天下皆知,不过,待客之道,如此多疑,那确是不应该了。”
年轻人道:“大师误会在下了。”
明心大师道:“阁下自称求老衲指点迷津而来,但不知有什么要求老衲奉告之处。”
年轻人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大师,这住处四周,都已派了高手,暗中监视,还望你约束门下,不可妄动,免得造成憾事。”
明心大师心中暗道:这崔家坞中的事,果然诡诈的很,这年轻人,不知道又用的什么手法?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多承指教,老衲等感激不尽,老衲等是受邀与会,崔家坞自有迎客之道,老衲能够奉告的,只有这些,我一路行来,甚觉困乏,还要休息,阁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