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泽侯神色不变,道:“请巡察使明鉴,本神念及同族之情,恰逢他八百岁整,因此特意前来祝贺,此次亦是本神第一次至此。”
本神?
紫微道君一走,你还跟我拽起身份来了?
李慕清暗自冷笑,脸色不便地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不如解了沂山伯的封禁,好好审问一番再行定罪,如何?”
兴泽侯手指一抖。
李慕清看在眼中,静静等他回复。
许久,兴泽侯第一次对他弯下腰来,道:“巡察使大人仁慈,不过此獠之罪经紫微道君推演,早有定断,不如直接诛杀,以全圣庭之威。”
地上,沂山伯眼中忽然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紧接着就化作浓浓的怨恨。
见他还不松口,李慕清眼神一冷,当即道:“圣庭之威何须以小小山神之死来彰显?贫道以为沂山伯身上还有可查之处,还是解了吧!”说着,他抬起笔来。
刹那间,兴泽侯迅速传音道:“李大人且慢,小神以为沂山伯当诛无误,这些年来他假托各种名目向小神献礼,笑声碍於同族情面未曾拒绝,但也从未动过,小神稍后会全部交出作为证据!”
这话纯属是骗鬼呢,碍於同族情面?从未动过?
谁能相信?否则,他为什么不直说而是传音?
全部交出?肯定也是假的,但是至少要交出七成来,才能和沂山伯的进献稍稍相符。
李慕清慢慢放下手,缓缓道:“还是算了,沂山伯之罪,罄竹难书,他多活一息,就是对人族的极大侮辱。”
接着,他正色道:“今查,沂山九脉山神楚文彦,居神道沂山伯之位,不事神职,滋扰生灵,贪慕虚荣,敛财无度,违背圣庭律法,有辱神道声望。贫道李慕清,以钦天监巡察使之名,领紫微道君之命,判处沂山伯楚文彦,死罪!”
说罢,他手中戮神笔挥下。
顿时,戮神笔化作星光逸散,涌入沂山伯的身躯。
沂山伯一动不动,仅有眼神迅速变幻,最终化作一片深沉的绝望。
星光降临,沂山伯的身躯寸寸崩解,由内而外开始湮灭,数息之内,连带魂魄也一并消失在天地之间。
兴泽侯蓦地眼皮一跳。
李慕清转身,面对身边众多元婴和金丹修士,以及远处跪在地上的众多宾客,缓缓开口。
“诸位,贫道李慕清,初到北域,在沂山东面的万丈雪山周围初建宗门,名为纯阳宫。只不过如今刚刚起步,而且贫道修为不足金丹,正式立宗之日暂不可知。今日与诸位同赴一宴,亦是缘分,将来纯阳宫立宗之日,还望诸位赏脸前来,诸位放心,贫道不做什么寿宴,立宗典礼也只有一次。”
他说完之后, 众人一片沉默,没有人笑,或者说没人敢笑。
兴泽侯首先打破沉默,拱手道:“大人果然不凡,今后我等当以李宫主相称才是。”
随后,一众看客也相继道贺。
李慕清一一微笑回应。
沂山伯的善缘是结不到了,但是在场这上千人的善缘,李慕清要定了。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经历了方才的变故,可谓是心惊胆战,告辞一声后纷纷离去。
最终,偌大的神殿里只剩下李慕清、小玉和兴泽侯。
“侯爷,明人不说暗话,明日太阳落山前,贫道希望在纯阳宫看到你的人。”
“李宫主放心,在下的证据必定如期而至。”兴泽侯说着,躬身小玉行了一礼,“李宫主,月王殿下,在下告辞了。”
他走后,李慕清神情忽然兴奋。
“小玉,干坤戒够多吗?”
小玉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灵石的璀璨光芒。
这个道长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