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斩妖除魔乃是道教的本分,能将那为祸一方的恶蛟斩杀,乃是一桩莫大地功德。但让霞儿难以接受的是。优昙大师地传书之中。竟点名要徐清跟着一块去!这可让霞儿百思不得其解了,虽说徐清在后辈之中修为不弱。但在霞儿眼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累赘。而且前次因南明离火剑之事,二人还口角一番,徐清强词夺理可把霞儿给气的够呛。让她跟这样一个恨人的东西一块去雁荡山斩蛟,想想就好像有块石头堵在了心头,怎么也舒畅不起来。不过师徒相处多年,霞儿也知道优昙大师绝不会,毫无因由的让她带上徐清,其中定然有更深的道理。又赶紧写了回信,苦言追问因由,优昙大师斟酌良久,终於和盘托出。
说起来上次徐清要得南明离火剑时,齐霞儿及时赶到阻止,就是优昙大师以五行术数,推算出天象有变。但她也与苦行头陀一样,虽然看出变化,却怎也想不明白,变故是因何而起。想当年长眉真人飞升之前,早就留下预言,声称三英二云汇聚峨眉时,则正道大兴,峨眉鼎盛。但如今的变化却有些出乎他当年的预言,不由得然优昙大师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近半年来她也是苦心推算,甚至还邀请了不少至交好友一同演算,却依然难以窥见因果未来。但种种意料之外地变化,似乎隐隐约约都有一个人的影子。这人就是在三年前,眉州镇惨案之后,拜入醉道人门下的徐清。
当优昙大师得出结论之后,第一个念头也跟苦行头陀一样,马上毁了此子,慎防天机再有变故。但瞬间之后又被掐灭了这个念头,如今变化已生,再做什么都已经是亡羊补牢,不可能再回到原来。而且若真有人在暗中筹划阴谋,那徐清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将其除去还不如留下一条线索,若日后再有异动,正可顺藤摸瓜,一网成擒。
而且优昙大师也知道,这也仅仅是一种可能性,也许徐清的行为,只是偶然间契合了天象变化。若是毫无理由,就要求峨嵋派将其毁了,着实有些说不过去,恐怕醉道人那关就不好过。果不其然就在三日之前,徐清与笑和尚一战的胜负结局,醉道人已经毫不留余地,的表明了自己地态度。
当然也并不是说优昙大师就怕了醉道人,要论修为,峨嵋派中,也只有玄真子堪堪能与优昙大师比肩。但不要忘了,醉道人可是个酒鬼,他的思维方式绝不能用常人来揣度。若真的因为徐清闹了起来,再如晓月禅师那样,反出了峨嵋派,那可就真成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届时非但没能扼制天数变化,反倒促成了更大的变数。
是以优昙大师权衡利弊之后,也跟苦行头陀一样,决定静观其变,同时让齐霞儿在侧牵制。并且借着雁荡山斩蛟之事,想将徐清支离凝碧崖,尽量少影响三英二云未来的际遇。也正因如此才会有了霞儿接道的那封飞剑传书。
虽然优昙大师在后来的信中,已与霞儿言明,但齐霞儿却依然不能理解。在她看来徐清充其量不过是个有些少年得志的臭小子,能有多大本事,值得让师父如此重视,还特意让自己看着他。简直就是用宰牛刀杀鸡而且齐霞儿也清楚,优昙大师会尽量让徐清被边缘化,同时也就意味着,跟徐清在一块的自己,也将被边缘化,这也难免让她心中愤愤不平。但齐霞儿再生气,也总不能找自己亲人出气吧!算来算去只有徐清这个罪魁祸首最可恶。可怜徐清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被这样一个强悍而危险的女人给恨上了。
徐清讪讪笑道:“这!恐怕是有些误会吧!霞儿姐,要不您再回去问问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霞儿眼睛一瞪,道:“问什么问!跟我打上一场便罢了!若不然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后边那话已经压低了声音,森森然不无威胁之意。只是霞儿模样生地太美,便是怎么恶狠狠的说话,也看不出吓人模样。
徐清苦笑道:“这个……我看就不必了吧!霞儿姐道法通玄,早就是天下绝顶的剑仙。而小弟才仅仅修真三年,能练出多大本事,若传了出去,天下同道还不说霞儿姐欺负人!”
齐霞儿最恨徐清巧言令色,拿话挤兑她,上次就说她欺凌弱小,这次竟还是这套说辞。霞儿红艳艳的嘴唇使劲抿在一起,咬牙切齿嗔道:“呸!什么欺凌弱小!谁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徐清赶紧又求助的望向妙一夫人,却见那妙一夫人微微一笑,淡淡道:“霞儿!一会出手可要留些分寸,别把你师弟给弄坏了。”徐清一听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万万没想到温柔大方的妙一夫人竟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