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疑惑道:“师弟此话怎讲?难道那文蛛除了一身毒气和那火灵珠比珍贵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用出吗?”
鹿梅子略有些得意的道:“这些日师兄不得待见。自然听不到那些消息。前日我在那老鬼跟前伺候,就听他跟姓倪的妖妇吹嘘,等日后得了文蛛就跟如今地百毒金蚕蛊交配,届时生出新虫,其狠毒更盛金蚕蛊百倍!那老鬼只怕早就对我们生了杀心,只是现在还需用我们帮他炼蛊,这才不动声色。等那文蛛出世。真让他炼成了新蛊。那时我们兄弟都成了无用之物,只怕都要成了那新蛊地肉食。还焉能有活命地道理!”
唐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鹿梅子会忽然来找他商量叛逆之事,原来是看出了绿袍老祖的杀心,被逼上了绝路。其实唐石也早就知道绿袍要炼新蛊地消息,毕竟这些年来他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如今只是佯做惊愕罢了。又问道:“竟有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鹿梅子嘴角微微牵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以为珠玑在握,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先下手为强,师兄也知道那文蛛眼看就要出土。大约已经只活了三只,其中两只都在百蛮山外围,唯独有一只就藏在老东西打坐的石头地下。那下头有个天然风穴,早被他用法宝封锁,任那文蛛如何凶戾也绝难逃脱出来。”
唐石恍然大悟,道:“原来老东西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前文就曾交代过文蛛的特性。深藏地下,闻雷而长,成年之后,就互相为食,各自生长。直到最后剩下一只,才是真正的文蛛。如今文蛛眼看就要出土,互食到今日,就只剩下三只还活着。当初建立百蛮山魔教时,绿袍老祖就已经有了考量。知道此处地下藏有文蛛虫卵,三百年后必会出土。他就算准了方位,谨早就把住一只,但凡有接近地文蛛都会被绿袍老祖以法力禁住,再引导他的文蛛吞噬。直等到了如今,其他两只文蛛出土之后,也必会凭着本能去自投罗网,都不用绿袍老祖自己费力再找。
而且以绿袍老祖的修为,若是只想要文蛛的毒气和火灵珠,早就不用等到今天。那火灵珠一年前就已经基本成型,若是强行杀了文蛛,将火灵珠取出来,虽然会有所损耗,但也不会损失太多。反正最后都要将其炼化入体内,只要再将其余文蛛体内的火灵珠也收集齐了,再以炼器之法将其合而为一,效果一样不差。
但绿袍老祖要的却是活的文蛛,当初他炼制百毒金蚕蛊时,就曾用多种凶戾的洪荒毒虫杂交试验。费了数十年功夫。终於研究成了百毒金蚕蛊,这回竟然还要用文蛛和百毒金蚕蛊的蛊母杂交!此二者全是天下间最凶戾狠毒地虫子,若一旦让他成功,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地凶物。只怕天下又要有一场大灾劫。
唐石也微露惊慌之色,道:“想必师弟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也别再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鹿梅子一见唐石完全没了主意,心里更加得意。而唐石早就看透了他骄傲自大的本性,故意迎合罢了。那鹿梅子平素就自视甚高,从来都以聪明人自居,打心眼底里是看不起辛辰子和唐石的。说起来前翻辛辰子叛逆,很大程度上与鹿梅子煽风点火也分不开。如今辛辰子生死不知,唐石又成了残废,让鹿梅子更加轻蔑。就算现在来找唐石合作,也只为了暂时利用。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与唐石同舟共济。其实唐石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只是到最后就看二人到底谁技高一筹,能争得最终地胜利。
鹿梅子道:“这事还有何可说的,事到如今绝对不能让那文蛛落入老东西的手中。不过老鬼自上次吃了辛辰子地大亏,再不信任比人,他座下风穴那只,你我都不用多想。为今之计只有先将那另外两只文蛛给杀了,让老东西地如意算盘落空。届时斩杀文蛛所得之物,你我二人平分便是,不知师兄以为此计如何?”
其实唐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就等鹿梅子说出来。还要沉吟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不待唐石在说话,鹿梅子已经等不住了,赶紧接道:“如此甚好!那事不宜冲,你我二人这就行动,各自去杀一只文蛛。师兄法力高强,一定比我还先成功,若事成之后。还需素来助小弟一臂之力。”
唐石却心中暗道:“嗯?这厮怎忽然转性了。竟然还要我快去帮他。难道就不怕我忽然翻脸,抢他东西么?还是此事其中还有什么我没看透地猫腻?”
唐石却哪里知道那鹿梅子的算计。其实鹿梅子就不是一个好货,他早就看出绿袍老祖凶性日盛,已经心理扭曲。如此下去早晚众叛亲离,南方魔教这一脉只怕也延续不下去了。鹿梅子就想早点给自己某个出路,只是临走之时不带点东西,总是於心不甘,这才把主意打倒了文蛛的身上。他倒也不太贪心,知道如今还剩三个活的文蛛,就想偷取其中之一。然后孤身远遁东海,永世不回百蛮山来。那绿袍老祖仇敌众多,早晚被仇人所戮,等到那时再回中土也不冲。
但鹿梅子跟随绿袍多年,知道那老魔豺狼成性,绝不会放任那另外两个文蛛出现岔子,这才想到找唐石垫背的同谋。而且他也并非真要跟唐石一块行动,只想让唐石给他吸引绿袍老祖的注意力,他才有机会将那文蛛盗走。
闲言少叙,说那唐石还不等寻思明白,鹿梅子已经退步抱拳,道:“既然师兄也有此心,我就不再多说了,就趁今日午时行动。小弟自去杀天蚕岭南边那只文蛛,绿苍山就劳烦师兄亲自走一趟了。”
这里说地绿苍山乃是百蛮山北边的一座高山,相聚此地大约也就七八十里,另一只文蛛就藏在那边。当初那文蛛的母虫虽然将卵产在一处,但数百年过去,文蛛的幼虫各自生长,如今就要出土,相隔百十多里也不奇怪。
唐石微微点了点头, 心中还在想鹿梅子究竟有什么诡计,嘴上却关心的叮嘱道:“师弟一路小心,那文蛛毒性甚大,刺去还需得多加戒备才好!”
鹿梅子又一抱拳,道:“多谢二师兄关怀,小弟在这也恭祝师兄马到成功!事成之后,若还未过午时一刻,师兄可来助我一臂之力。若是过了午时一刻,你我也不必再行相会,免得暴露行踪。只等年后在湖南醴陵灵慧山子夏观见面。”话音一落已经架起剑光就朝北方飞去。那唐石见鹿梅子走后也不多留,架起剑光竟向百蛮山主峰飞回去了,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再说徐清藏在远处的密林之中,眼巴巴的看着二人说了半天,却没听见一句关键的消息。如今又见二人分头行动,踌躇不知跟着谁走好。只等唐石也离开了那石台之后,徐清才把心一横,舍了唐石朝鹿梅子跟了下去。
其实徐清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只是他地潜意识里,就感觉那唐石看似有些愚呆,实则老奸巨猾,若跟他去只怕占不到便宜。而这鹿梅子仿佛精明透顶,但锋芒太露丝毫不懂掩饰,此种人要么是真有本事恃才傲物,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无知无畏。显然在徐清看来,这个鹿梅子属於后者地机率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