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琼还在为难如何开口邀请徐清同往莽苍山,就听他自动请缨,心里欢喜之余更添了不少感激。二人架起遁光就朝太元洞飞去,刚一进了大门就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道童正急切的向天上张望,见英琼落下,赶紧就迎了上来,先朝徐清躬身施礼,才道:“师姐可回来了,那位余姑娘寒毒大作了,承受不住,已被若兰师姐给抬到后园温泉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怎样了。”
英琼惊呼一声,赶紧就向后奔去,徐清紧随其后,穿庭过院不一会就到了一处雅致的园子。地方并不宽旷,大约也就二十多丈见方。四周只有尺余矮墙,全都种着青枝彩葩。中间是一池亩许大温泉,蒸腾雾气,落在草叶花枝上,结成露水。在阳光下闪烁虚螭的光彩,亦真亦幻,恍如仙境一般。
徐清的眼睛多尖,一眼就看见那温泉中间立着一个人影,生的面容秀美,杏目娥眉,气质婉约,小家碧玉,应该就是受了寒毒之苦的余英男。尤其此刻秀发撒乱,沾了大量湿气,全都贴在身上,加之脸色苍白,弱弱如扶风之柳,婵婵似西湖婉月,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更让徐清惊愕的是,此时那女子竟全身一丝不挂。池水深及腰臀,一身雪白仿佛缎子似的肌肤裸露在外。看她模样清婉,身子却丰硕,远不像英琼说的那般凄苦,大约这两年在广明师太那日子过得也不错。且英琼说她大了两岁,也该有二十来岁,正是女子长成的时候。窍腰约束,胸臀皆张,左右两绺发丝垂下,堪堪覆住汹涌的双胸。看她站姿微微含胸低头,只怕平日也觉自己胸前那两个累赘羞怯。颈子上挂了一条极细的琉璃项链。坠着一颗铜钱大的祖母绿鸡心,正好垂在中间,淡淡绿芒隐约晃出雪似的肌肤下面淡青色的青筋。
“英男姐!”英琼赶紧奔到池边。此刻英男因为浑身僵直,除了嘴巴和眼珠嫩轻轻蠕动。全都身不由己。她身受寒毒折磨,平时浑身全无知觉,一旦寒毒爆发。就如无数蚂蚁啃噬血肉,痛痒麻酥一齐而至。英男正受煎熬,见是英琼回来了,正要高兴,但一见后头跟地徐清,再想到此刻自己的赤身露体,羞得恨不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英琼也觉出不妥,赶紧回身拦住徐清,急道:“你还跟来作甚。快到外头侯着去!”见徐清眼神竟还敢向后张望,心里又气又恼,狠狠捏住他臂上皮肉扭了一把。徐清忍着疼痛讪讪的笑道:“英琼总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我等修真求道之人,法外之物皆是外物,身子也只是一副暂借的皮囊罢了……”英琼气地杏目一瞪,喝道:“那我先把你这皮囊给斩了!看你那贼眼还敢乱看。”
徐清无奈的笑了笑,把三阳一气剑交给英琼,转身朝外头行去。一边说道:“我看此处地形甚殊。那温泉虽然地热不断,实际乃是阴。要镇压余家姐姐身上寒毒,万不可用此为引,一旦带动地下阴力爆发,反倒弄巧成拙。可用我三阳一气剑布三星地灵阵,正好能压住阴地肺,只牵引地热之气入阵。缓解余家姐姐身上痛苦。”
英琼楞楞的望着徐清背影一转。从园子大门走了出去。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想当年徐清刚上山时。还是个一点根基也没有地白丁,如今竟不知不觉已经追上来了。英琼生来资质绝顶,虽然也有自律心,亦难免滋生自满,哪比徐清修炼刻苦。若只论剑术武艺,英琼应该还能胜出一筹,但论及阵法学识,可就差远了。刚才英琼就没看出那温泉乃是个阴,若没徐清提醒,只怕一个不好就坏了英男性命。
旁边的申若兰也目瞪口呆,刚才她只见英男寒毒发作痛不欲生,吃了妙一夫人留下的丹药,也不见大起色。她想起后院有一眼温泉,正能取暖御寒,就私自将英男给弄了过来,万万没想到,差点好心办了坏事。英琼虽然心高气傲,却并蛮人,知道自己不足便牢牢记在心里。又压下感慨,赶紧将三阳一气剑依照五行三才的位置,插在水池周围,又下了几道灵符和阵子。只见那温泉池中忽然水汽大盛,三道金光分射而至,少阳、中阳、太阳三力混合而生,正好克制玄冰寒毒。又通过阴温泉,滤去纯阳之力的霸道,对英男身子伤害也降到最低。英男痼疾在身,完全看不出异样,但英琼从她眼神中感到,应该舒服许多了。若兰也松了一口气,若英男真在这池子里出事,她擅自将英男从屋里移来,只怕要担待大干系。
徐清正立在院子门旁的老刺槐下头,他知道英琼性子甚急,布置好了阵法绝不会耽搁太久。英琼也知徐清不会走远,稍微踌躇一下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徐清却笑道:“你倒怎么变了性子,还学人见外起来了?再说掌教夫人怕是动了收徒之念,又有广明师太临终托孤,日后英男也是咱们同门手足,又谈何谢与不谢的。”
英琼应了一声便也不再提,道:“有了那阵法我也放心了,你我须得速去速回,免得让英男姐久等了。”
徐清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向,既然掌教夫人已有了收徒之念,到如今却还不曾现身干涉,想必是觉得凭借你我之力足以应付。再说当初长眉祖师曾经预言三英二云一现,峨嵋派必成天下执牛耳者。如今二云已备,三英还差一人,若余英男入归我教,不正是应了预言!此事关系重大,若真有凶险,相信三仙二老都不会作壁上观。”其实徐清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英琼心里又何尝想不明白,奈何她最重友谊,怎能放下挚友的安危。
话说二人驾着剑光直朝南方飞去,莽苍山都已轻车熟路。唯独徐清这回也跟着借光,带着白灵乘了一回紫郢剑。仿佛过去地乡下人进城,这摸摸那看看,恨不得把紫郢剑给扒开看看里头什么样。却把英琼弄得哭笑不得。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若把人家紫郢剑弄坏了看你怎么赔来。”
徐清笑道:“这东西要是用手就能掰坏了,只怕也是个豆腐渣飞剑……”英琼也知徐清是在开解她。不好再哭丧着两,终於有了些笑模样。就在此时忽然从打南边来了两道剑光,都昏黄灰暗,只怕不是正道修真。二人急着赶路不愿招惹麻烦,就像稍微让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竟故意迎了上来,定是来者不善。
两边相距百十丈停下,只见那两道剑光上立着二人,皆是青春年少的女子。左面一个年纪稍微长些也就二十一二岁。一身青岚流云道装,云冠束发,鹤履裹足,青衫广带,风姿窈窕,手里还持了一只琉璃卷柄的千丝浮尘。看似还有几分仙骨,只可惜一脸狐媚之色,眉散眼开,只怕胯下所历男子已经不少。
在她身侧还有一个年纪稍小了一两岁的红衣少女。穿一身束腰的大红肩子短靠。颈下裸露着大片肌肤,白嫩嫩地直晃眼睛。高耸,裂衣欲出,窍腰若柳,款款薇姿,尤其那半铺炕的大屁股,恣意摇曳。仿佛勾魂。下身只穿了一条紧身热裤。生怕人看不见她那翘挺的肥臀,双腿间勒出鼓胀的倒三角。真称得上一身俎骨媚毒,两眼绯色桃花。
英琼一看见二女,娥眉一蹙,老大不愈地冷喝道:“拦我去路所为何事!”徐清并没说话,只一心打量二女。说起来他自打上了峨眉山之后,虽然日日与美女度日,但如二女这般美丽淫荡地却还真没有。尤其是那红衣女子,衣着大胆,奔放如火。峨眉山的女仙哪个不是心体如水,冰清玉洁,美则美矣,可惜少了那勾魂夺魄地激荡。就算前几日遇上的万妙仙姑许飞娘,虽然到处惹是生非,看上去也是个正经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