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清以三阳十龙大阵击杀群邪之后,只简单交代两句就留下施龙姑孙凌波二人,带着英琼朝雁荡山赶去。待飞出百十里之后,英琼终於忍不住问道:“师弟,刚才你救了她们性命,为何不趁机就将二人收服?”
徐清笑道:“哦?那师姐说要如何收服?只怕是口服心不服啊!若我此次提出任何要求,都难逃携恩图报之嫌,反不如什么也不说,就让她们俩记着我的好处,等日后自然就将我想要的东西献上来。”
英琼皱皱鼻子,嗔道:“我就知道你心里可坏了!如今黄狮洞外的禁制护阵都被破去,你就不担心还有人前去进犯?恐怕史南溪那魔头不会善罢甘休。”
徐清应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说史南溪没有一两年不能复原吗?至於那烈火祖师应该还被优昙大师盯着,大概不能轻动。若华山派其他人来,龙姑的玄女针自能应付。即使万一打不过,我已叮嘱她们万不得已可以直接避上凝碧崖。”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忽然听见身后一声鹰唳,英琼微微一愣赶紧驻了剑光回头一望。只见从峨眉山上急速飞来一只好生神骏的巨雕,浑身钢羽,爪喙包金,双翅一震能卷起两道旋风,正是英琼养的那只神雕。在雕背上还跪坐着一个俏丽的黑衣少女,仪态端庄,秀雅婉约,不就是那墨凤申若兰么!眨眼进神雕已经飞到眼前,英琼赶紧飞身迎去,拍拍神雕头上细羽,问道:“若兰怎也跟来了?莫非英男那又出了什么变故?”
申若兰笑道:“英琼莫要胡思乱想,英男手脚已活了血脉眼见就要痊愈。这回是餐霞大师命我带着神雕前去雁荡山相助。餐霞大师说要斩去恶鲸,除了天龙伏魔剑和紫郢剑外,还需得九九炼魔神针困住恶鲸元灵。才能将其彻底杀灭。只因前日此宝被人借去,刚才还来这才没让你们带去。”
英琼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见若兰乘雕急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若兰笑道:“我知你们早上才出发,便以神雕急速或许还能敢上。没想到才一下山就遇上了,莫非出了什么差池耽搁了行程?”
见了若兰乘神雕飞来,英琼也不再急着让徐清带她飙飞。三人同坐在神雕背上就往雁荡山赶去。一路无话,神雕本乃神禽,双翅一震就能飞跃百里,不消多时就看见了天际出现了一道细细的水线,闪着粼粼波光,已然到了东海之畔。再往下看丛丛叠叠的青山之中,突兀立着一座残破荒芜的秃山。近两个月过去,当初山崩地裂时毁去了无数草木,如今全都枯黄败坏。
再看那山中的雁湖上空还笼罩着一片金色的霞雾。山岚蜃气之间隐隐约约能见数道极亮的金光来回乱穿,将那雁湖地上空全都封住。静逸碧绿的湖水旁边,突兀出一座略微高出水面十余丈的小石峰。上面坐着一个绝美的紫衣少女,双目微合,神色恬淡,宝相庄严,正是操持伏魔困灵阵地齐霞儿。唯独脸色有些苍白,只怕这些日操持阵法,时时防备冥海玄鲸发动进攻。也耗费她不少心力。
三人正要下去相见。忽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顷刻之间静逸的雁湖竟沸腾起来,水涛澎湃,巨浪冲天。转眼间猛地从水下鼓起一个小山似的水泡,旋即“嘣”地一声那水泡从中破开,里面冲出来一个黑幽幽,足有拜多丈的巨兽。
再见那湖上的诸般金光。全都聚在中间。紧接着打出一道极亮的金光,正好轰在怪兽头上。那庞大的怪兽嘶吼一声。忍着剧痛还自不退,速度还更迅捷三分,一头撞上湖面的光网。齐霞儿被震得娇躯一颤,脸色陡然一红复又更显苍白。手上急急变化法印,口中念念有词稳住阵法,同时素手一扬又朝那伏魔困灵阵上撒去一打金色灵符。此刻巨兽冲力已竭,无奈落回水中偃旗息鼓,又蓄积力量去了。
徐清看着齐霞儿精神萎靡之态,这才知道支撑伏魔困灵阵要耗费多少元神法力,心里更恨优昙大师其心堪诛!当初优昙大师传书让霞儿回山去寻英琼,让徐清看守此阵困住冥海玄鲸,以徐清那时法力如何能守住阵法!若拚命守住最后一定耗尽法力元气大伤,若干脆放任冥海玄鲸,也一定会引发洪水泛滥。届时浙江一省百姓十不能存其一二,这些孽债全要记载徐清头上。奈何优昙老尼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自己的弟子竟会帮着徐清顶下来。
徐清赶紧飞身下去,急道:“霞儿姐!我回来了!你先歇歇,让持此阵。”
霞儿刚才也觉察有人到来,一看是徐清同英琼三人到来,勉强露出些许笑容。她也不逞强,就让出位置,道:“师弟还需小心应付,那恶鲸知晓灾劫就在眼前,这些日更加疯狂。”
徐清从怀里取出一串念珠丢给霞儿,就接过伏魔困灵阵控制权。当初布阵时他也学过如何操控,如今自然轻车熟路。英琼与若兰也跟着落下,见徐清丢给霞儿一串念珠,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单看二人态度仿佛不是送的礼物。英琼心里带着疑惑微笑道:“霞儿姐放心吧!这数月来师弟可长进了不少,如今也是个太玄境的高手了,可非常厉害了呢!”
齐霞儿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丹增嘉措随身地念珠,多少有些惊愕,没想到徐清竟真能完成他们的约定。但很快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双手微微一合已将那坚硬的檀木珠子碾成了齑粉,淡淡道:“没想到你竟又给了我一次惊喜,谢谢你!”
徐清微笑道:“莫非师姐当初并没指望我能实践承诺?”
霞儿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可非常信任你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那厮修为不弱,你此行可还顺利?”
徐清点了点头,道:“其他倒还好,就是遇上了一个黑大个。练就一身厉害的金刚法身,竟能硬抗我的飞剑,着实让人惊愕。”
霞儿脸色微变,急道:“你可伤他性命?”
徐清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那汉子看似莽撞,实则甚识时务,见不是对手就不再纠缠。而且我听他说话。仿佛上头还有好几位师父,恐怕都不好惹,也有意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