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清回身望着四人出了峨嵋派山门,此刻心里也更有一种紧迫感。其实任何人都有惰性,只要没了人生目标总会失去前进的动力,徐清自然也不例外。如今他可谓是少年得志,若横向比较除了齐霞儿、诸葛警我这几个修炼上百年的师兄师姐还能在伯仲之间,余者全不被徐清放在眼里。此番又得了《合沙奇书》正是如虎添翼,自然也就把目光投到了上辈老仙身上。
徐清也记不清是听谁说的,少年一定要立大志,等日后即使不成还能退而求其次。因此那些寻常的前辈修真也全被排除,权衡考量修为资历,最后就把目光定在了易周身上。此老非但修为强悍,最主要二人还有过节,能给徐清造成更大的心里压力。原想择日正式给易周写去一封书信,正好今日遇上易鼎易震,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徐清此举也不仅仅意在如此,刚才一看易鼎易震的眼神,就知道二人怀恨在心。他倒是不不怕二人携私报复,但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谁受得了那麻烦。偏偏二人背景深厚,还不能辣手击杀,若遇事仅仅责罚只怕还不能震慑二人。这才使徐清出此计策,若有约定之后,易周为顾忌脸面,一定会严令二人不得轻举妄动。而且易鼎易震也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十五年后,让爷爷狠狠修理徐清,则至少十五年双方可以相安无事。
至於是到时侯能否对付易周,徐清心里也没一点把握。但此事最大的刺激也就在此,徐清要的就是这超出掌控之外的感觉。毕竟他早知天下大事的发展,从开始就能未卜先知。但这种优越感也会渐渐腐蚀他应变危机的能力。修真之人动则就活三五百年,若无意外大约上千年也不是难事。总有一天所知地事情全会过去,那时又该怎么生活?
闲言少叙。待金蝉四人走远之后,徐清也转身要往碧筠院飞去。却被芷仙拉住袖口,见她双目含泪,樱红的小嘴使劲的抿住不想哭出声来。奈何一见徐清望来。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水,泣道:“师父!都是芷仙没用,给师父引来这些麻烦!我早听说易周乃是着名的前辈老仙,甚至比师祖还厉害。咱们不要再跟他为难好不好,芷仙怕万
徐清不等芷仙说完,就抬手敲她额头一下,笑骂道:“看你那点出息,这么大姑娘了。这几天哭几次鼻子了?再说那易周老头虽然厉害,十五年之后也未必就比我强。只要在此期间将《太上玄经》推至六重中段。易周想要胜我也非易事。”
徐清话音才落,忽听有人朗声大笑。笑声由远及近,又听见一个清脆悦耳地女声道:“好个少年狂生!”二人循着望去,只见一个蓝衫金冠的女子飘然而来。看其穿着打扮非僧非道,面容精致。皮肤白皙。气质飘渺如仙,乍一看去仿佛三十出头的,若再细看又像是二十一二岁的姑娘。满脸笑容,眼如月牙,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亲近的好感。
徐清不禁一皱眉头,却不曾见过这女人是何许人也。但看其气质精华,真元内敛,浑身上下全无一丝烟火之气,竟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定然不是寻常之人。更不敢怠慢,赶紧带着芷仙躬身施礼,道:“在下碧筠院徐清,请恕晚辈眼拙,不知前辈法讳如何称呼?”
那女子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几眼徐清又看看一侧的芷仙和白灵,不住地点头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催前浪啊!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师伯,只是平日并不在凝碧崖修行。还未曾见过罢了。”
徐清略一思量。立刻恍然大悟道:“莫非是云灵山正修庵的白云大师元敬师伯!”
那女子微微一笑,显然对徐清能猜出她地来历非常高兴。道:“到如今还能有后辈记得我这个孤悬门外人也算不容易了。”其中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些许怨愤之意。
徐清乃是此中专家,又哪能看不出来呢!心道:“原来这就是白云大师元敬啊!也难怪她心怀不忿,要算起资历只怕此人也与玄真子差不多,修道最早修为也不弱。偏偏长眉真人就看不上她,虽然收为弟子却并未列入排序。”想到这里又猛地一惊,恍然想起一件大事,心道:“哎呀!那云紫绡不就是白云大师的弟子!当初终南山得张勉的遗宝,若非因我捷足先登,三阳一气剑不就是云紫绡的!莫非我这位师伯还要清算旧帐不成?”
徐清不露声色的应道:“师伯何出此言,我在家中修行时,可是经常听师父提起您呢!”
白云大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道:“前日炎关火宅一毕,你师就急匆匆而去,听说他与天蓬山甘仙子尽释前嫌重归旧好了?”
徐清道:“甘仙子?可是那位甘碧梧仙子?最近师父倒是经常与甘仙子一同修炼,不过那些旧事弟子却不知晓了。”
白云大师也没再多问,微笑道:“这倒是啊!你小小年纪怎会知道他们当初之事。”复又似笑非笑问道:“不过今日我却还有一事问你。”
徐清不禁心头一颤,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定了定神淡淡道:“师伯有何事只管吩咐。”
白云大师道:“听说你数月前曾在终南山得了一套三阳一气剑,不知是否属实?”徐清微微一笑,就将飞剑祭出,只见三道尺来长的金光飞出,缓缓绕在他身边,道:“师伯请看,这就是弟子在终南山所得飞剑,乃是汉代前辈张勉的遗物,也算是一套上乘飞剑。当时还有一只青蜃瓶,正好遇上衡山金姥姥门下的几位师姐,就让给了她们。”
白云大师微笑道:“嗯!那青蜃瓶也是当世奇珍,恐怕比这套飞剑还珍贵,为何白白让给了他人?”
徐清微笑道:“宝物本是身外之物。有用便取来,无用之物贪他作甚?况且金姥姥也是我峨嵋派的老朋友,日后若用到青蜃瓶,再去借来想也不难。”说罢又看了白云大师一眼。疑惑道:“不知师伯问起此事有何用意?”
白云大师道:“若我说你那三阳一气剑,乃是我家弟子云紫绡该得之物,你又如何解释?我知前翻你曾在雪山得到南明离火剑,后来又被苦行师弟阻止。想必是有何秘法能探得藏宝之地,待机缘发生之前就将宝物索走。”
徐清淡淡笑道:“师伯此言大谬!说什么该得之物,请恕弟子冒昧,问问师伯何为该得?弟子平生最厌那些掐指一算就谈何天数之人。常言道人心难测,更何况天心在我看来最大的应该就是事实!若一个人他恶贯满盈。却还活着那边说明他不该死。反之一人终生行善,却壮年暴毙。就说明他该死!不知师伯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