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姑原来就与向芳淑交情最好,此刻见她伤重欲死不禁心如刀绞,不敢耽搁赶紧帮着三人接上断足。幸亏带来灵药非常奏效,断足接上骤闪出一片金光,伤口已和恢复如初。奈何外伤好愈内伤难痊。刚才被那化血神刀一斩,若无奇药救治,至少还得三年才能恢复元气。此时正是正邪交互,风起云涌之时,若耽误了三年。几乎就错过了大好仙缘。三人皆是心思灵透之人,又怎会不明白此中道理。虽然断足接上,却哀心欲死。
癞姑见此不禁笑道:“人常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三位妹妹才遭了磨砺竟如此消沉,日后还如何将自家门楣发扬光大?”三人不禁一愣。全从此言听出希望。又听癞姑笑道:“我知三位妹妹所虑之事,便也不用着急。待此间琐事一了,咱家长辈自有安排。”三女这才放下心来,又蓦然想起刚才奋力相救的徐清,一齐扭头望去。
一支笔难表两家话,在此还要返回头再说徐清。就在癞姑救治三女这会功夫,战局又生变故。见三女性命无碍,徐清也松了一口气。更不欲再跟红发老祖纠缠。他心里明镜一样。这老东西马上就要倒霉,与其费力拚杀还不如作壁上观。而且刚才一气放出二十四道神雷。就算现在徐清法力大增也有点吃不消了。
不过徐清想走那红发老祖却不欲轻饶,刚才徐清屡次坏他好事,早就把这老魔给惹恼了。见云紫绡逃脱,立刻把所有怒气全都记在了徐清头上。最可恶还是徐清刚才骗他说枯竹老人来了,就将他心中早就结痂的伤疤给重新剥开。
不过还没等红发老祖逞凶,忽见一道金光从天落下,恍如神龙倒挂,又似瀑布飞泄,瞬间刺开桃花五云瘴地毒烟。无论青色毒光还是黑色浓烟,只要碰上那金光立刻“呲呲”作响,往四下溃散。红发老祖大吃一惊,急忙往上观望。只见一个极美的蓝衣少女缓缓落下,身披彩霞,脚踏金光,清风拂发,飘然如仙,不正是齐霞儿还有谁!见她素手如娴持着一只青铜古鼎,正是在雁荡山得来那只禹神鼎。一柱破除毒障地金色光柱正是从鼎中喷出,横扫百丈,气势凌绝。
霞儿落在中间正好护住徐清,朱唇轻启娇声言道:“红发老前辈暂且手下留情,今日诸般恩怨自有公断。如今你我两家皆有死伤,莫非老前辈还要一意孤行,非等万劫不复才肯罢休么!老前辈成道多年,断定因果推算未来,难道还看不透当今大势!所幸尚未铸成憾事,还请老前辈甚思甚量,莫要做下憾事。”
红发老祖也认出了霞儿,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忽然头脑为之一清。再往敌人阵营望去,虽然全是些小辈弟子,但将其师父长辈拉出来,哪个不是一时绝顶的厉害人物。若单打独斗红发老祖自然不怕,但此刻人家明显已经串通一气,如此下去红木岭一脉岂非要被连根拔起!
虽然红发老祖有这些想法,可他身后那般弟子却未必理解。只见一个身材不高贼眉鼠眼地蓝衫道士高声喝道:“呔!那妖女少在这危言耸听,今次乃是你峨嵋派作恶在先,又残忍杀死我教许多兄弟。如今眼看我家教祖要讨个公道,却来巧言狡辩混淆视听。别说是我家教主英明睿智不会上当,就算咱们众家师兄弟也绝不答应!”
红发老祖不禁脸色一变,再看身后众弟子已成群情激奋,不禁暗恨那说话的弟子多嘴。此刻若再跟峨嵋派服软,只怕不用人家来打,红木岭一脉就的自己分崩离析。毕竟若连自己门下弟子都不能保护,还有谁愿意拜在门下修行呢!红发老祖进退维谷,思量片刻终於把心一横,暗道:“罢了!事到如今就算我再想和解,也无路可退了!原想让峨嵋派两个女娃上山赔罪,再作势薄惩便将前次恩怨化解,没想到竟闹到如此地步。既然天意不容我为善,那我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索性将这一干小辈全都杀了,再联络那些旁门魔教地朋友,也未必没有机会在跟峨嵋派一争长短。”
霞儿尚不知红发老祖心思已定,还心怀希望等待回音。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低低嗤笑,徐清已飞至她身边,二人贴臂而立甚是亲昵。霞儿早跟徐清熟络,深知他那泼皮性子,早就见惯不怪了。低声问道:“你不速速恢复法力还笑什么?莫非等红发老祖来砍了你不成!”
徐清所答非问,笑道:“几日不见霞儿竟又艳光照人了许多……”未等说完骤觉腰间巨痛,却见霞儿轻嗔薄恼,但双手无恙并没掐他。再一细看腰间痛处,才看出一只手型黑影正在使劲掐拧。霞儿眼含笑意却还故作正经,那妖娆风情竟让徐清看地有些痴了。
霞儿见他凝视又觉娇羞,收了掐人的法术道:“此番来前师父还曾叮嘱,不要我与你行走太近,免得染上许多坏习气。你若再敢巧言招惹,休怪我可要不客气了!”徐清不禁微微一愣,愕然望着霞儿,只觉仿佛何处不对。虽然原来也与霞儿亲近,却总有点说不清的隔阂。此刻徐清发现霞儿身上多了另几许人气,那淡淡的微笑也更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