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世事无常,还没等白谷逸说话,忽然从天而降一片五色光彩,能有三四丈方圆,青赤黄白黑泾渭分明各据五方,直往徐清头上罩去。与此同时就听见一个宏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道:“徐清小子!莫以为说几句拍马屁的话。这事就算完了么!三个时辰若能破阵则万事皆休,若是不能……哼!看你小命难保!”话未说完那五片彩光已经落下,罩在徐清身外,五行罡风瞬间将其困在其中。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没想到眼看顺利解决的事,居然又出了变故。至於刚才说话那人,不用说自然就是枯竹老人。唯独徐清并不惊愕,反倒心里暗自感激。虽然枯竹老人明面出题为难,实则却故意让红发老祖欠下更大人情。若仅仅刚才那样未免太过清淡。就算红发老祖心怀感激也一定有限。而今却全然不容,枯竹老人已放出话来。破不了阵就小命难保。此老说话从无虚言,徐清等於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救红发老祖,这等恩情只怕涌泉难报了。
徐清立在五色神光之中,抱拳道:“既然枯竹道兄出题。那我破阵便是。”虽然心里明白枯竹老人的栽培之意,但徐清可不敢怠慢。他深知那位老前辈性子古怪,万一三个时辰没能破阵。没准真就发动五行罡风要了他小命。唯一所幸徐清深谙五行阵地精要,枯竹老人摆这九重五行阵虽然精妙却难不住他。尤其乌芒诡瞳更能洞悉一切,阵中五行变化全在徐清心中。
只见徐清陷在阵中,稍微观望一番,就迈开禹步,左三右四,进五退六,在那阵中飞旋穿梭。虽然枯竹老人所下五行阵只有三丈方圆。但其中九重变化加在一块可以说无穷无尽。徐清身处阵中就必须按照五行变化行动。也许看似咫尺之遥,他确需的绕在阵中数圈才能过去。唯一所幸枯竹老人所言三个时辰。似乎对徐清来说并不算苛刻。
眼看渐行渐近就要破阵出来,徐清却忽然顿住了身子。只要再往前一尺就能脱出此阵,但徐清地脸色却愈发凝重。细细看了半天才忽然低声骂道:“老东西也忒狡猾!”话音未落居然又顺着原路返了回去,同时高声喝道:“莫以为混入一个九宫崇罹的阵势就能将我难住!你仅说三个时辰破阵,却并未其他要求。刚才仅剩一尺就能出阵,以此阵强度就算我强行破开也并不难。不过那却让你个老东西看了笑话,今日我就以巧力破你阵法。”
天上又传来枯竹老人声音,笑道:“看你小子志气不小,老夫就再允你半个时辰。不过你也做好心里准备,届时还不能破阵而出,立刻五行罡风齐至,将你绞成一团齑粉。”
徐清立在阵中沉吟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有劳道兄挂怀,那半个时辰还是您自个留着吧!此阵虽然玄妙却难不住我,刚才只是被你做下的表象迷惑。此阵五行阵为实,九宫阵为虚。原来那九宫崇罹阵只是幻我视听之用,刚才却上了你的恶当。”不过徐清也并没急着再一原路返回,细细看着阵法变化又接道:“我素知枯竹道兄有鬼神莫测之机,想必事到如今全都在你预料之中。以己度人便知此刻阵法定然有了新地变化,若顺刚才路径再走一变,绝对难破出此阵。”
却听枯竹老人笑道:“小子!你也不用旁敲侧击套我反应,若看出什么蹊跷只管施为破阵,休想从老夫这里再得提醒。”
徐清笑着一抱拳道:“多谢枯竹道兄指引。”这二人说的莫名其妙,旁人听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看徐清一转身就从反面再次冲入阵中,高声喝道:“枯竹道兄虽然将阴阳逆转的手段藏地天衣无缝,我却料定你必要在阵中留下不同玄机。因此这回我若破阵,也并非是看破阵法,而是破解了道友心思!”
枯竹老人半天没出声,却没等徐清冲出五行阵,那五色光阵已自行飘散。匹练似的神光在天上一旋,聚成五道长虹遁去天际,又听枯竹老人传音道:“不用再废时间,此阵拦不住你!”复又叹道:“莫非是总不见人,心性浮躁了?竟让一个小孩琢磨心思,真是怪事了!”感慨之后又对红发老祖道:“既然此阵已破,过去恩怨一笔勾消。至於那肉身我要回来也无用, 你又用了多年就自己留着吧!”
红发老祖赶紧道谢,枯竹老人却不理睬。单等众人都意为枯竹老人已经走了,却忽然听他朗声喝道:“呔!那谷辰来了许久竟还以为旁人不知你地踪迹么!此间诸事已了,尔等还不退走更待何时!莫非还以为有什么便宜不成!”在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只有二老修为最高,微微一顿便已释然,大约是找到了谷辰藏身之处。至於红发老祖原本不弱於二人,奈何新败於此,哪还有心施展能耐与人争先。
与此同时天际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鹰啸,就听有人高声喝到:“哈哈!枯竹道友别来无恙!原本道友与我全属道家旁门,本当戮力同心以求自保,为何还要助峨嵋派与我等为难!若如此内耗下去,我旁门一脉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枯竹老人笑道:“好个谷辰!难得你还没忘自己是个道家修真,知道用这些话挤兑我。不过既是修真,更应上体天心,顺应天意,早知如此结果又何必非要强求!”
却听谷辰狂声笑道:“枯竹道友此言差矣,若不强求道友何必执着旁门飞升!若不强求我谷辰早就死在长眉剑下!人力虽然有限,总要做些人定胜天地大事才会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