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禅师和李元化全都大吃一惊,虽然沈说的轻松,但此事可非同小可。因为佛道两家的立教理念不同,道门讲究天道无为,求一己超脱;佛门讲究普度众生,皆笃信我佛。因此道家之人极少会管其他人如何,若有人想弃道崇佛,除非自家师门长辈,旁人也不在乎。因此修真界许多修炼道家法术之人,见天道无望又转入佛门的,早就屡见不鲜。但佛家却不同,他讲究普度众生,若一佛门高僧想要还俗,可就成了大逆不道之事。就算许多佛门弟子堕入魔道,或是又拜了道门师父,也多半不会续发还俗,依然保留佛家的戒律。
晓月禅师愕然道:“此言当真!莫非她……”说到一半方觉事关重大,话音戛然而止。稍微定了定神,看了看徐清又问道:“看来这次师妹是志在必得喽!莫非你我还要走上两招?”
沈捋过一缕乌黑的发丝,淡淡笑道:“师兄此话还略有偏差,并非是妹子志在必得,而是我家师尊早就意在此处。前因后果皆有安排,岂能平白让旁人得了便宜!我来之前师父已有了交代,无论是谁皆可与之大打出手,但凡出了事全有她兜着。”复又轻轻以指尖扶动萦绕身边的屠龙刀,凝望着晓月禅师嫣然笑道:“并非妹子猖狂,师兄虽然更早入道,不过要论打架的本事,可未必及得上小妹。更何况又半路出家练了哈哈老祖的十二都天神煞,更与原来的《太上玄经》格格不
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徐清也不禁在心里惊叹。那长眉真人果然非同一般。若算起来此刻站在一块那三人,原本全是他地弟子,如今却分列三方。虽然说已是叛出了凝碧崖,但有些渊源绝对是一辈子也没法斩断。就如刚才晓月禅师与李元化一番言讲,也不难看出他还是心向峨眉,只不过失足成憾,已是身不由己。
晓月禅师也并没否认。想来沈所言不假。虽然同样是峨眉弃徒。但二人际遇却全部相同。本身辛如玉就比哈哈老祖胜出一筹,再加之晓月禅师乃是被逼拜师,哈哈老祖焉能倾囊相授!而沈却是长眉真人送给辛如玉的弟子,辛如玉只此一个徒弟,且师徒二人性子相投。名为师徒更盛姐妹,两厢感情岂能相提并论。这些年来此消彼长。也难怪沈敢在这叫板。
沈又道:“师兄也不必为难,此番回去只管实言相告。若那哈哈老祖有胆,就让他亲自前来,看到时他还能逃回几缕残魂。”算起来沈此言也并非吹牛,若只有辛如玉一人。要胜哈哈老祖虽然不难,但想要留他性命也更不易。不过若加上一个九天魔女陈紫芹,大概哈哈老祖也只能饮恨当场。
晓月禅师也不与沈较真,笑道:“那就谢谢师妹替我着想了,既然辛前辈已决心如此,我亦不敢狂悖拂逆,只有回山禀报,至於如何决断。就全看尊上之意。”此言说罢纵身架起一道妖光。直往南方掠去,眨眼已没入天际踪迹不见。
其实谁心里都明白。基本上这恒山仙宫已经姓辛了。虽然哈哈老祖名声甚大,但也得看跟谁比。平心而论,恐怕天下没什么人能惹得起辛如玉那又疯又狠的婆娘。不仅是修为强大,还有她那股子狠劲。这世上除了辛如玉谁敢自斩一魂二魄炼就无上佛门!又谁敢夺取天魔魔魂补足自己魂魄缺损!就算那哈哈老祖有通天本领,他敢与这样一个强悍又疯狂的女人拚命吗!
待晓月禅师走后,李元化也打声招呼也要飞纵而去。徐清亦打算带着众女离去,却被沈给叫住了,李元化闻声也顿住了身子。徐清疑惑道:“不知师叔还有和吩咐?”沈笑道:“虽然得了这座仙府,不过我师父暂且还不会迁居过来。若再以法术封闭又嫌费事,不如你就领着这几个女娃子暂且在山上住下如何?”
徐清不禁一愣,虽然沈语带征询之意,但他心里明白,这大约是辛如玉的意思,只怕是难以违逆的。不过徐清也不能轻易答应下来,毕竟李元化还在场,至少要表明自己立场,免得教中长老再生出疑心。徐清面露难色沉吟道:“这……”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望向了李元化,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丢了过去。若有师门长辈做主答应,徐清也不怕日后有人因此刁难。
李元化也是神色一滞,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心中暗道:“哎呀!这事弄得,我刚才飞走便是,还信意停下作甚!如今却成了徐清这臭小子地挡箭牌!”好整以暇道:“既然是辛前辈地吩咐,那师侄就在此看顾也无妨,等我回山自会代为禀报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