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道:“此番你我前去神剑峰并非与人争斗,一切须得静观其变。我知你心系屍毗老人安危,不过此事并非你我力所能及,若莽撞行动只能弄巧成拙。事到如今唯独希望屍毗老人自有妙计应对,再则就是能有外援相救。”
明妃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人能来援救丈夫。并非因屍毗老人没有朋友,乃是敌人太强,就算来了也是螳臂当车,又何必平白让亲友送死。苦笑道:“师父不用安慰弟子,如今这种情况还哪来的外援。就算真有朋友前来相救,也是杯水车薪,还平白送了性命。”
徐清道:“有无外援全是你我力所不及之事,现在也不用多想,到时自然见了分晓。为今之计我料你夫君应有三种决断,一则最后关头放弃追求,拜入佛门成就正果。若是如此便是你俩缘分已尽,日后安心跟着为师修行,练成仙业未必就比他逊色。”
明妃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他虽然修炼佛门正法,但对佛门的许多观念全不赞同,怎会甘心拜入佛门!”
徐清也不与她争,又说道:“或者如我刚才所言,真豁出死命,要与群仙同归於尽。如此一来大约也能逼退强敌,唯独树立许多枣手的强敌。若那样就算你我没有师徒缘分,届时你就再回他身边,襄助开山立府重立魔教,至於日后如何我也难於预料。”
明妃不禁一阵默然,虽然相处不过数个时辰,但她已看出这位师父非同寻常,若在其门下修行,定有不可预知地好处。不过相较起来她更愿意留在丈夫女儿身边,尤其在这危难之际,患难夫妻才足见真情。
徐清接道:“若此两种情况,你我全都不许动手,免得节外生枝,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唯独遇上第三情况,他既不甘心皈依佛门,又不能抱定必死决心拚个鱼死网破。多半最后被群仙围攻,就算他炼就不死之身,也最终难逃轰杀厄运。届时你需听我指示,助我将他残魂收来,才好择机转世重修。”
明妃犹豫道:“这恐怕不易吧!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只怕不死不休非得魂飞魄散不可,还能容得咱们收取残魂, 留待日后转世重修么?”
徐清淡淡笑道:“明妃不要太高估了对手的实力,别看刚才枯竹老人说了那些人,却并非全是咱们对手。其中天蒙白眉乃是有道名僧,此来一则不愿见人别开禅宗,再则欲得度化功德。屍毗老人若战败身死,已不可能再立禅宗,至於度花功德更无从谈起,二僧也不会在意他是否转世。至於我大师伯还有掌教师叔虽然来了,我却料定若非必要他们都不会现身。如今我峨嵋派大势已成,无论屍毗老人另立禅宗还是重立魔教,对我峨嵋派全无影响。只碍於多年来峨眉与佛门同气连枝,应邀而来不好拒绝罢了。至於花子凌浑和神驼乙休,全与我交情匪浅,且二人脾气古怪却胸襟甚大。又与屍毗老人无仇,我若出面求情定不会赶尽杀绝。如此算来就只剩东海散仙余娲和赤身教主盘婆,此二人皆与屍毗有仇,又是女流更喜睚眦必报。所幸我乃峨眉弟子,二人一定投鼠忌器。咱们只需将其托住片刻,迅速收起残魂,二人也无可奈何。只等日后屍毗转世投胎,再一同引入门下,你夫妻未必不能再续前缘。”
明妃一听立刻大喜过望,屈身跪倒已是泪水难忍,哭道:“师父!多谢师父算计周详,我夫妻性命全仰仗师父了!弟子承此大恩,就算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唯独忠心耿耿永世不悖逆,若违此誓,天打雷劈,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