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笑道:“其实我也意欲提前拜访师叔祖,唯独怕他老人家另有要事,贸然前去有所惊扰。如今仙子前来邀约正与我意相合。”石玉珠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当初已经约好,不过如今地徐清毕竟不同重前,练成不死之身的他已有资格与人说不。微笑道:“有师兄这句话妹子就放心了。临行之前师父还曾叮嘱,若师兄有事还可先办,此番前去只怕时日不短。”徐清道:“哦?不知师叔祖可曾说了时间?”石玉珠道:“这……倒是并没言明,不过平时话里话外也有些透露,大约多则五年少则也得三年吧!毕竟修真之事岁月无情,三年五载不过弹指一挥。不过师尊知道师兄与易周约战之事,绝不会有所耽搁,请师兄放心。”徐清点头笑道:“师叔祖思虑周全我也不用多想了。”
别离四年只聚三日,虽然众女全都不舍,无奈此事干系重大,谁也不敢劝阻不去。只等与众人道别,徐清便与石玉珠离开幻波池。唯独白灵堂而皇之地翘着尾巴紧跟在后头,仿佛理所当然要带着她似的。只等徐清回头望来,赶紧欺身上去毛乎乎的脑袋使劲蹭蹭徐清手臂,极尽讨好之能事。眨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抬头望来,更让人舍不得斥它回去。徐清无奈笑道:“看你这可怜见样子,明知是装地也真舍不得了。”白灵立刻欢实起来,知道徐清已认了它同去。
且说徐清石玉珠白灵,这二人一兽离开幻波池之后,直往西北方飞去。虽然早就耳闻西昆仑星宿海乃是西方最着名的灵山法场,徐清却是头一次亲身前来。御剑云上远远就看见群山壁立,雪域无疆,云山雾罩,气象万千,只在高山之巅,云层之上,一汪碧波孤悬天外。
不消多时二人飞临池上落下剑光,左边是万年不化的雪域绝峰,右边就是突兀山间的星宿海幻境。只见一道瀑布蒸腾热气就从雪山之巅飞泄而下,仿佛一条玉龙砸入水中,“隆隆”之声龙吟虎啸震荡传出十余里。地热沸腾了万年寒冰,化成天水,落入池中,冒出白气冲天而起,似要把整个星宿海都罩住。
星宿海原本就是一个火山口,只因地下源泉,山顶融雪,加之积年雨雪,不知多少万年,才成了这一方雪域的宝玉。其实昆仑山从来不缺水源,却因天寒地冻,无论山雨地泉,只要一出地面,立刻冻成坚冰。唯独此处得天独厚,山口温热方能留住活水,才成山素水美,波光岚影,群峰环抱,蔚为壮观的景象。
虽然有心一游,不过徐清可不敢在这乱走,须知此处可不仅仅住着邓隐一人。星宿海飞鲸岛上的无咎上人,天孤岛上的沙神童子,全是名震天下的道家旁门巨擘。 相对於他们二人,就连血神子邓隐的修为也难免稍微逊色三分。
石玉珠带着徐清到了一处洞府门口,也并没直接进去,只在门口躬身施礼道:“弟子已将徐清师兄请来。”话音才落就听里面传来朗朗笑声,随即血神子邓隐缓缓行出,身罩一条青色儒衫,文质彬彬乍一看仿佛个书生。徐清赶紧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叔祖!”邓隐摆摆手道:“我早已被开革出门,你也不用如此称呼。我听说你就直呼枯竹老人道兄,对我也不用如此拘谨。”徐清笑道:“那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邓兄受小弟一拜。”
邓隐哈哈大笑,又对石玉珠道:“去把咱们府中地冰蟾果子拿出来,还有为师珍藏的葡萄酒,我与贤弟同饮几杯。”刚才称呼徐清师兄到也无甚,令石玉珠没想到,两人才见面居然转眼间就称兄道弟了。邓隐又往湖边行去,笑着叹道:“当初师兄门下那些弟子,只有灭尘子和你师父与我对路。沈那丫头也不错,无奈又横又刁,丝毫也不把我这师叔放在眼中。也许真是天意吧!时过境迁,灭尘子与沈全都与我一样开革出门。唯独剩了你师父,也是假痴不癫买醉度日。原本以为他这辈子就如此了,没想到竟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如今非但与甘丫头破镜重圆,更能借着赤杖道友的无量功德一同飞升,只怕当初我那号称算无遗策的师兄也没料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