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
“谁下的手?”
“访客、主人都有可能。”
“看来你得马上过去一下!”
“是!”
邝师爷起身离座。
“慢着,老夫忽然想到件事。”姓荆老者闪动了一下目芒:“不见红当年被应无敌一剑弄得无颜立足江湖。现在,他们仇人见面,不见红冲冲不采行动,他的耐性真有这么好?而且还公然跟仇人共桌而饮,又同投一店,这当中难道没有文章?”
“也许不见红没十分把握立即行动,采取缓兵之计,做周全的打算。”
“应无敌不是呆乌。”
“在下去找机会探探应无敌的反应。”
“还有,邝师爷,别忘了昨晚我们谈话时那声冷笑,从各种迹象看,我们不仅有了敌人,而且是可怕的敌人,你必须随时提高警觉,应无敌不是也说过他回了一笔更大的生意么?老夫看此中大有蹊跷。”
话锋顿住,脸上抖露出一片使人股栗的杀机,沉下脸又道:“夜长梦多,传话给他,第一件事立即付诸行动。”
“恐怕有困难。”
“什么困难?”
“应无敌还没肯定接手。”
“邝师爷,钱能打动人心,也能打瞎人眼,打,不计代价,甚至加倍,这件事非完成不可。”姓荆的老者似已下了最大决心。
“好,在下遵办!”邝师爷深深点头。
“你们说传话给谁呀?”春芳突然插了嘴,显然她并不明白两人在谈的是件什么事,才有此一问。
“春芳,这件事你别过问。”姓荆的老者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是外人?”
“谁说的。”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宝贝,不该知道的你最好不要知道。”
“哈!”春芳扭动了一下腹腔,嘴皮蜒起老高,两只媚眼斜向一边:“我充当卖身的陪男人上床,胸脯上挨了刀差点送命,结果还不许我问,这……”
“春芳!”姓荆的老老板起了脸:“你做的是执行命令,别忘了你的身份,要是事情办不好,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春芳脸色一变,不再吭声。
“邝师爷,你快去,照老夫说的去办!”
“是!”邝师爷举步出门而去。
“宝贝!”姓荆的老者又换过一副面孔:“别生气了!”
“哼!”春芳仍嘟着嘴。
“你是老夫的心肝,但有别人在的时候你不能太任性,被主人知道了不太好,来!老夫给你换药!”说着,站起来。
“不要!”
“你怎么啦。”
春芳叹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不行,这样伤口会裂开……”
“老夫保证规矩!”边说边走过去,把春芳拥进暗间。
邝师爷匆匆赶到了悦来客栈。
刚进门,扮小二的余香主便迎了上前来,这时辰是客栈最清静的时候,掌柜的去午休,伙计们也各找地方打吨。
新的房客没落店,原有的房客该走的早走了,不走的也呆在房里,是以两人可以毫无忌惮地交谈。
“那两个小子怎么回事?”邝师爷劈头就问。
“被人点了穴道。”
“解开了没有?”
“手法怪异,属下解不开。”
“现在呢。”
“已经自己醒过来了,点穴居然还能定时,实在是邪门!”余香主摇摇头。
“可有扎眼的人物上门?”
“扎眼的倒是没有,不过……午前有对年轻夫妻投了进来,男才女貌。看上去是练家子,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姓应的此刻不在?”
“没见出门。”
“好,目前情况很谜离,你要特别留神!”
“是!”
邝师爷朝后进走了过去。
冷一凡适时正站在楼廊上,一手扶着栏杆,邝师爷踏进天井时他就看见了,但他装作没看到,把头仰得更高些。
他知道邝师爷一定会来,因为他们派在此地的手下连续发生事故,同时双方的买卖还没洽实。
冷一凡心想:“照武林判官的指认,上次被迫与自己见面的老者并非自己要找的人,自己并非真正职业杀手,这笔买卖还有做下去的必要吗?”
心念之间,邝师爷已上了楼。
房间是边间,门旁边便是楼梯门,人一上楼便等於到了。
“应大侠,你好!”
“哦!原来是邝师爷,请房里坐!”冷一凡回身肃客,但神态之间保持着惯常的冷漠。
两人进入房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