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头软垂地偏向一边。
这天生的尤物,最后只得到一句并不实在的慰语,便结束了她并不算长的人生旅程。冷一凡木住了,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
他为她感到悲哀,他对她同情,然而,这些都是虚无的,女人所希求於男人的并不是这些。
“她很可怜!”江湖秘客出现门边。
“……”
冷一凡没有吭声,轻轻把春芳放平,然后站起身来,面对门口的江湖秘客。
“浪子,把心怀放宽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所能做的是好好把她安葬。”顿了顿又道:“后面还有一个,这事由我来料理,可惜她没能说出三阳会不择手段制造应无敌和浪子互相残杀的原因,不过……撇开这点不谈,我倒是想到了一点。”
“你阁下想到了什么?”
“他们不甘愿自送八干两黄金,想制造事端以便设法收回,首先由邝师爷跟你谈买卖,故意不说出对象,然后又要许一剑出面,点出贾依人。这便是他们为自己留下随时可以活用计谋的余地,真正的目标是浪子,浪子不死,他们的行动不会停止,我们非找出原因不可。”
“如何找法?”
冷一凡相当迷惘,怎么也想不透三阳会为什么要费这大的周章来对付自己,简直是不可思议。
“现在我们假定这里发生的事他们不知道,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应无敌在得到八干两黄金的巨酬之后,已经与春芳远走高飞,外面的跟踪者当然是你杀的,於是,他们会采取新的行动,我们便有机会了。”
“阁下的意思是说……”
“从此以后,应无敌消失了,你是‘病猫’霍云,你懂我的意思?”
“懂得!”
冷一凡说是说,但只悟出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实际上并不完全懂,因为情况并不明朗,难以揣测的疑点仍然很多。
“浪子,你跟不见红和米玉凤已经建立了关系,你利用这关系去摸‘影子员外’的底,照不见红的说法,三阳会真正要对付的是影子员外,因为他知道一个大秘密,而三阳会的作法又是针对你,我怀疑这当中有相互的关联,我们剥茧抽丝!”
“不见红肯合作么?”
“我自有办法!”
“这些银票怎么办?”
“交给我,包侯爷经常行善事,我转交他作为备用的赈款,八千两黄金可以救活无数遭遇不幸的平民。”
如意酒楼的客房,邝师爷与“毒龙”荆经在密谈。
“荆老,我们失算了!”邝师爷一脸焦急不安的神色。
“没有应无敌和春芳的下落?”荆经的老脸因过份激愤而扭曲。
“已经三天了,事情很明显,应无敌性好渔色,春芳水性杨花,两人凑在一起是绝配,八千两黄金够他们享受一辈子,焉有不远走高飞之理,我们派去盯踪春芳的飞刀小王被杀就是铁证。”
“他妈的,春芳这贱货。”
荆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脸孔扭曲得失去了原形。
“荆老,生气也没用,我们得设法善后,否则……”
“人走了,如何善后?嗨!一着错,满盘输。”
邝师爷的脸也变成了苦瓜。
“古怪的贾依人已经被杀,浪子却不现形?”
“我怀疑浪子已经不在开封。”
“可是他跟应无敌的过节……”
“他不必急着了断,也许……他已经准备放弃。”
“要是这样,问题可就严重了,事设办成,八千两黄金泡了汤。”
“老夫要把那贱货碎屍万段!”荆经咬牙切齿。
“荆老,我们必须冷静地谋求对策!”
两人沉默下来,许久。
“邝师爷,现在我们只有亡羊补牢!”
“荆老的高见?”
“一方面出动所有弟子,积极追查浪子和应无敌的下落,同时请总舵支援在通都大邑布线。一方面通知附近钱庄,注意持票兑现的人,再方面,你立刻设法搭上‘病猫’霍云,不计代价加以利用。”
“在下这就去办。”
“还有,老夫请示掌令之后,如果有新的机宜马上通知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