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监里,阳光涌动,略微显得有些刺眼,那深重森严的府衙里,却是涌动着让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徐凤云斜靠再几案后的金丝楠木椅上,看着属下送上来的卷宗,还有上面一个个名字,俊朗妖异的脸庞上,涌动着难掩的森冷之意。
“就这些吗?”
许久,徐凤云把卷宗看完,扔在了几案上,目光看向慕恩。
“大概就这些!”
慕恩恭敬的回答道,
“或许,还有些官员心中对此事多有怀疑,但是,却不敢说!”
“就算是卷宗上列上名字的那些人,也有将近五成,只敢发发牢骚,却不敢有真正行动,而真正值得咱们警惕的,则只有御史台的那个家伙,还有陈怀远!”
“嗯……”
徐凤云狭长的眸子略微眯了起来,嘴角挑起,露出冷笑,
“既然只有他们两个,那就拿他们两个开刀!”
“陈御史是吧?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家给抄了,家人充作官奴,而他,就斩了吧!”
“至於陈怀远,这家伙身份有些敏感,不能用明面上的做法,就派三龙卫过去,老东西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儿了,弄死他!”
“毒死或者掐死,你自己看着办!”
“念在他帮杂家化解了陛下昏迷那次危机的份上,给他留个全屍!”
“奴才遵命!”
慕恩恭敬的拱了拱手,瘦削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凌厉和阴冷。
……
哗啦啦!
略微有些沉闷的街道上,飘动着缟素,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悬挂着一份白缨,路上的行人们脸色悲痛,目光沉重,就连走路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突然,街道的对面传来了一阵剧烈而急促的马蹄声,顺着声音望去,一队鲜衣怒马的鹰鱼卫,挥动着马鞭,朝着这边汹涌而来。
赤红色的鹰鱼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色彩。
呼啦!
百姓们面带忌惮和惶恐之色,纷纷朝着两旁退散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鹰鱼卫的身影,从中间呼啸而过。
那阴森的气息,让人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回事儿?”
“这帮杀神怎么又出现了?他们要干什么?”
“不会是又有哪位官员犯事儿了吧?”
“看他们这架势,又得血流成河!”
人们望着鹰鱼卫们呼啸而去的身影,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脸庞上涌动的凝重和忌惮之色,也是越发显得浓郁。
“哎呀,别议论了!!”
“朝廷里的事情,可不是咱们能够说的清的!”
“是啊,这种事还是不要议论的好,没事都赶紧回家吧,等陛下的葬礼一过,咱们又得开始干活了……”
“是啊是啊,回家吧……”
人们又是议论了一些,脸庞上都是露出无所谓的神色,纷纷散开,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气氛,变得越发低沉而寂寥。
驾!驾!
近百道鹰鱼卫,呼啸如龙,黑色的马鞭在空气中爆发出清脆而低沉的响动,眨眼之间,穿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一处宽阔而威严的府邸面口。
为首的汉子,扬起手臂,近百道鹰鱼卫的身影嘎然而止,森然的鹰鱼刀,也是略微出鞘,流露出难掩的森然之意。
希律律!
汉子胯下的黑色骏马发出希律律的声音,迈动着四蹄,朝着那府邸的大门走去,片刻走到了门口,汉子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啪的,甩在了木门上。
然后声音尖利的吼道,
“慎行监办案,开门!”
“来了来了……”
大门里面传来一个惶恐而紧张的苍老声音,紧接着,黑色的木门被推开,露出一个满脸皱纹的身影,那老头看到眼前出现的高头大马,还有那熟悉的鹰鱼卫官服,脸色顿时一变,涌上难掩的惶恐。
噗通!
老者跪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的说道,
“这位官爷,请问您们有什么……”
“滚开!”
老头的话断断续续,还没有说完,为首的那名鹰鱼卫司长一脚蹬在他的脑袋上,老头惨叫一声,哀嚎着翻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