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他作了最大的决定,伸手取出了“无字真经”,递了过去,道:“阁下,我宇文烈如果不死,要加倍讨还这笔帐!”
东门守望使崔浩面上的肌肉微一牵动,接过了“无字真经”,狞声道: “小子,但愿日从西出,有这种奇蹟发生,请吧!”
宇文烈咬牙从棺内抱出桐柏老人的屍身,背在背上,踏着踉跄不稳的步子,向峡谷之井奔去。奔行了五里左近,背上的屍体愈来愈沉重,使他不胜负荷,冷汗,已湿透了他的白色劲装,步履由缓慢而逐渐冲滞,终於,他踬扑谷道之中, 欠振无力。他冷漠而生硬的面上,绽开了一抹笑意,但这笑是怆然的,像是对命运的嘲笑。
。
他半坐起身躯,以手撑地,眼望苍穹飘浮不定的白云,喃喃地道:“看来那女孩子真的要绝望而死了!”蓦地眼前一花,
接着身躯被人挟起,电掣而驰。
顿饭工夫,来到一密林之中,身躯落地,他才看清挟带自己的赫然是一个乡村学究模样的半百老者,面色晦暗,稍嫌阴沉,但两眼却泛散逼人青光,不但自己,连桐柏老人的屍体也一并带到了这林中。遽然之间,他木然不知所语。
那老者熟视了他片刻之后,当先开了口:“小子,你叫宇文烈?”
声音入耳,似曾相识,他想起那以“传背入密”之法向自己发出警语的人,於是,他挣紮着站起身来,一抱拳道:“是的,前辈就是方才向晚辈提忠告的人?”
“不错!”
“请问上下如何称呼?”
“老夫姓名早失,你……你……叫我‘诛心人’好了!”
“诛心人?”
‘嗯!其身当丧,心亦可诛!”
宇文烈心中一动,尚未开口,诛心人已接着说道:“小子,你中了‘冰魄煞’,最多还有三个时辰可活!”
宇文烈面露一丝苦笑,平静地道:“晚辈知道这一点!”
诛心人冷冷地道:“你不怕死?”
“人力无法挽回的事,怕又有何用,只是心有未甘罢了!”
“什么事不甘心?”
“不甘心死亡来临过早,使许多心愿成空!”
“什么心愿?”
“恕无法相告!”
“可是,小子!你偏偏碰上了我!”
“怎么样?”
“除‘死城’中人外,我可能是唯一能救你不死的人!”
宇文烈心中大是激动,心念一转之后,道:“前辈要救晚辈不死?”
诛心人一颔首道:“有此打算。”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高兴这样做!”
“必然有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