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早绝,平常可说是人迹罕到的地方。
他高叫了一声:“曹姑娘!”寂然没有回应。
他一脚踏入庙门,再唤了一声:“曹姑娘!”仍然没有半点反应,一颗心不由忐忑起来。莫非她伤重不治而死了?莫非她不耐久候而离开了这破庙?莫非……
心念之中,疾步奔到殿堂之内,登时一窒,果然不见半丝人影。
他与桐柏考人的女儿曹月英陌路相逢,因见她重伤将死,遭遇奇惨,动了侠义之心,慨然代她赴“死城”赎命之约,约定在这破庙相见,不见不散。现在曹月英人影已杳,倒叫他有些进退维谷。
呆了一阵之后,把桐柏老人的屍体放落在石供桌之前,然后开始在庙内搜索,希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他判断曹月英主动离开的成分不大,因为她不可能不等待他回转,极可能的是遭逢了意外。
一年以前,桐柏老人在桐柏山中巧获一部上古秘笈“无字真经”,直至桐柏老人被“死城”绑架,传柬指定以“无字真经”作赎,事遂传出江湖,”些武林败类为了觊觎这部“无字真经”,公然血洗“桐柏派”,曹月英挟经而逃,几经恶战,终於走脱,但已重伤将死,根本无力去践约赎他父亲的性命,巧逢宇文烈,於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把这部人人垂涎的真经交与素昧平行的宇文烈请代赴约。宇文烈以“无字真经’换回了一具屍体,还险些送了性命,曹月英再度落入那些武林败类之手,并非不可能。
突地,宇文烈发现殿墙盾壁坍口之处,血迹斑斑,心头剧震之下,弹身射向坍白,目光扫地,忍不住惊呼出声。坍口外丈许的草丛中,赫然横摆着一条断臂,粉白细腻,不问可知是属於女人的。
莫非曹月英已遭了毒手?这断臂的属於她的吗?
他与曹月英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仅只是在某种巧合的情况下,他本“武道”的精神,替她办这件事,现在,曹月英离奇失踪,极可能已遭不测之祸,他势不能一走了之,好歹总要弄个水落石出。
斑斑血渍,一路洒向庙后。宇文烈循着血迹搜去,越过只剩下尺许墙基的围墙,一片密林展现眼前,血迹已不可辨。正待欺身入林之际,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心中又是一惊,目光游扫之下,发现两丈外的一丛矮树之中,露出一片裙角。
他一个纵步到了矮树丛前,拔开枝叶,赫然是一具独臂女屍,但却不是曹月英,不管死者是谁,既然陈屍此间,必与曹月英失踪有关。心念几转之后,终於闪身入林,展开搜索。足足两个时辰,他搜遍了周近五里范圆每一个角落,一无所见,连一点可疑的迹象都没有发现。
他颓然返回硅庙,在殿前院落之中,掘了一个大坑,把桐柏老人埋葬了,然后取过庙中一块石码,把原来的字迹抹去,运指大书;“桐柏老人之墓”六个大宇,下署宇文烈敬立。
他的目的是,如果曹月英不死,可能会重返破庙,她见了墓碑,自会明白一切,自己也算是对她有了一个交代。
诸事停当,正待转身出庙,募然,一阵人语之声,由远而近。
宇文烈心念一动,闪身隐入偏殿之内,伏在窗口后,眇起一目,从隙缝外望……
三条人影,掠入正殿之中,片刻之后,又出现殿廊之上,其中一个是个驼背老者,一袭土蓝布长衫,掩章膝盖,虽是个驼子,但身量却与普通人相等,如果直起背来的话,至少要比一般人高出一头。另一个身着锦衣,年在四十左右,满面奸邪之气,第三个是个花倍年华的少妇,左袖齐上臂而断,斑斑血渍,染透了半边身。
宇文烈几乎失口而呼,那少妇赫然正是不久前在庙后矮树丛中所见的那失臂女屍。难道死了的人还会复活?要不就是她根本没有死,只是暂时昏厥,自己一时粗心,没有看出来?
再一注目,不由寒气大冒,那少妇右手,赫然握着一支断臂,神色自若,似乎失去了臂在她看来根本不算回事。天下竟然会有这等怪事,尤其是一个花信年华的少妇。
两男一女沉默了片刻之后,锦衣中年首先发话道:“三妹,你没事?”
那少妇嗲声媚气地道:“没事,这一掌还挨得起!”
宇文烈在暗中大是惑然,对方断了一条手臂,竟称没事,连提都不提,边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锦衣中年目注驼背老者道:“大哥,是否就此罢休了?” .
驼背老者目暴凶芒,—阵怪笑道:“笑话,若非我三人分途兜截落了单,魔剑王平算什么东西!”
突地,一个阴森刺耳的声音接话道:“蒙山三怪又算什么东西?’
三人面色大变,齐齐怒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