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
“什么问题?”
“令师的住所”
“办不到!”
“你不想要‘阎王剑’了?”
“在下有一天要亲手夺回!”
“有志气,不过……”
“不过什么?”
“请寄语令师,要他在百日这内,到巫山神女峰下索剑!”
宇文烈全身一震,欲言又止。他知道莫说百日,就是百年,师父也无法赴这约会,因他已以残废了,和普通人无异。但摆在目前的问题如何解决,事实非常明星,对方的目的是迫出师父好了断仇怨。他暗恨自己功力不济,连兵刃都保不住。
他也后悔不该在庙中亮剑,否则身份一时之间不到致外泄。
他知道师父一生所结的仇怨,势将全部落在他的身上,但对此他是毫无怨尤的。他想起临行时,师父谆谆叮咛的话:
“烈儿,你持‘阎王剑’为信物,到天台山隐仙谷找为师一位故友,他会成全你……”
如今信物已失,身份暴露,将何颜以对恩师?心念之中,
但觉五内如焚,冷汗遍体,手足发麻,自忖死亦难偿其辜。
绿衣少女冷冰冰地道:“宇文烈,言止於此,百日之期如不见铁心修罗赴约的话,告诉你,后果是非常可怕的!”绿影晃处,人已倏然而逝。
宇文烈呆在当场,心里比死还要难受。何去?何从他心里一片茫然。
夜凉如水,山风吹醒了他的神志。衷伤,追悔,於事无补,强韧的性格,使他默默地接受了这惨痛的教训,如何应付未来,是当前急切的课题。他就地跌坐,开始摒除杂念,运功疗伤。
黑夜过去,就是黎明。宇文烈经过一夜调息,功力尽复,
他先到附近涧水中洗净身上的血污,然后缓缓驰下峰头。几经考虑之后,决定仍然遵师命扑奔天台山隐仙谷,虽然持以为信的‘阎王剑’被神秘的绿衣少女夺去,但对方既是恩师故友,如将实情陈禀,也许会蒙采信。
於是,他取道向浙省进发。一路之上,武林人物拂沸插扬,都在谈说着“死城”以十二位掌门的生命作为要挟换取十二种绝艺的空前新闻。这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事。整座武林,已呈山雨欲采风满楼之势。“死城”此举,是否就是席卷各门派的先声?
死城,神秘,恐怖,没有任何人确切地知道它的真相,
因为从未有人进入死城而生还。在十二门派的掌门人被劫持的事件之前,死城仅只是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区域,没有听说过死城中竟然还有人存在。
宇文烈曾代表桐柏派参与换命之约,而且险些送命在“冰魄煞”之下,对这次事件所知自然较别人为多,他不会忘记那挫辱,但此刻他唯一要做的是遵师父之命,赴天台山隐仙谷拜访那位师父昔年唯一至交。
栉风沐雨,戴月披星。这一天来到距天台山不远的平镇,打尖了后,备了些干粮,连夜入山。按照师父的指示,先登上
天台主峰,然后打量一下山势,扑奔西北。越过两重山峰,忽地感到空气有些异样,立即刹住身形,借星月微光,游目四顾,只见峰涧林之间,隐约中似有人影出没,荒山暗夜,有如幢幢魅影。宇文烈大是惑然。不知何以有这多武林人出现天台山中。
数声凄厉的鬼啸,遥遥破空传至,声音传自不同方向,有远有近,似在彼此应和,听来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两样黑乎乎的怪状物体,从宇文烈立身之处约十丈外冉冉掠过,没入一片林木之中,他不由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彩轿画舫!”
“彩轿画舫”竟然也在此地现踪,愈发显见事态的不寻常。
他怔立了片刻,暗忖,还是办自己的事要紧。心念之中,正待弹身,突地,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兄台请留步!”
宇文烈这一惊非同小可,竟然被人欺近身来还不自觉,回身看处,只见一个俊逸非凡的青衫书生站在离自己不及三丈之处,双目在夜色中有若两颗寒星,手摇折扇。从目光可以判断
这青衫书生内力修为已有惊人的火候。
宇文烈冷冷地道:“兄台有何见教?”
青衫书生面露微笑,趋近前来,一拱手道:“尊姓台甫?”
宇文烈心中虽觉得这书生来得突兀,但仍应道:“在下宇文烈!”
“宇文烈?”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