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虚白“哦”了一声,变过话题道:“宇文兄贵庚?”
宇文烈道:“虚度二十!”
沈虚白作了一揖道:“小弟十九,如不见弃,称我为弟好了!”沈虚白又爽朗地道:“烈兄,荒山邂逅,午夜订交,的确是件人生快事,如果有酒,当浮三大白!”
宇文烈也表现前所未有的兴致道:“改日相见,当与白弟共谋一醉,畅叙衷肠!”
蓦在此刻,破风之声倏告传来。宇文烈与沈虚白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两个黑忽忽的怪物,飞泻而至,落在两人身前三丈之处,赫然是顶彩轿,一条画舫。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宇文烈登时目射煞光,脱口道:“彩轿画舫!”
只听一男一女两声漫吟道:“妾随彩轿至!”“郎乘画舫来!”
沈虚白面不改色,口角噙起一丝冷笑。
舫童冷子秋欣然叫道:“筠妹,巧极了!”
轿女岳小筠娇声道:“什么巧极了?”
“你看那小子是谁?”
“哦!宇文烈!”
“这不是很巧吗?”
“嗯,真是意想不到的事,这回他插翅难逃了!”
沈虚白扫了宇文烈一眼,道:“烈兄,他们与你有过节?”
宇文烈咬牙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彩轿与画舫。
舫童冷子秋大剌剌地道:“筠妹,你看该如何处理?”
轿女岳小筠脆生生地道:“带走!”
宇文烈双目喷火,口里怒哼了一声,正待举步前欺,沈虚白折扇一摇,抢在宇文烈头里前跨两大步,笑嘻嘻地道:“两位请了!”
舫童冷子秋喝问道:“你是谁?”
“在下沈虚白!”
“滚开些,没你的事!”
“阁下说话放客气些?”
“哈哈哈哈,小子,你算哪门子的东西?”
“江湖小卒!”
“你找死?”
“未必!”
一道排山劲气,从画舫暴卷而出,袭向沈虚白。宇文烈大叫一声:“白弟,让我来!”叫声未落,兄见沈虚白折扁一张一挥,势可排山的劲气,竟然消卸得无影无踪。宇文烈不由暗地咋舌,沈虚白的功力似乎不在夺去自己“阎王剑”,的绿衣少女之下。想不到自己刚出道碰见的绝顶高手,尽是些少年男女。
他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一个照面,使彩轿与画舫同时发出一惊“噫!”
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竟然能毫不费事地消解画解舫的一击,的确骇人听闻。
沈虚白气定神闲地道:“宇文烈是在下新结交的朋友,有什么过节以后再谈,请便吧!”
舫童冷子秋怒声道:“小子,办不到!”
沈虚白一瞪眼道:“在下言出如山,没有办不到这回事!”
这句话狂傲至极,名震武林的彩轿画舫如何受得了,何况他俩对宇文烈是志在必得。
舫童冷子秋暴喝一声,画舫离地而起,横里撞向沈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