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功德?”
“可以这么说!”
“前辈如果没有别的事,晚辈要告辞了?”
“你去吧,我们随时都可见面!”
这句话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诛心人均了如指掌。宇文烈不愿去深回忆这句话的含意,拱手一揖,弹身向外奔去。他的目的地指向天台山万虺谷。
一路之上,他心如刀扎,欲哭无泪,诛心人的话当然不会假,他那素未谋面,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父亲白世奇,竟然已丧命死城。父死,母丧,世间没有比这更凄惨的事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父亲生前为人如何,他总是父亲,为人子者,岂能不尽人子之道——报仇。
只是,他对诛心人的神秘行径,和无所不知的怪事,感到万分的骇异与震惊,对方究竟是属於哪一类的人物?从种种迹象分析,他与自己父母之间,必有相当渊源,他对他愈来愈感到莫测高深,甚至感到可怖。
“万虺谷”——各种蛇虫汇集之谷,鸟兽潜踪,人莫敢近。
谷内蛇虫成堆,潮湿黝暗,阴风惨惨。数天后的一个中午,宇文烈来到谷内瞥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下个寒颤,虽然他服了蛇虫之王金冠银虺之血,蛇虫不敢侵犯,但那些满坑满谷,蠕蠕而动的毒物,不但使人惊怖,而且恶心。略一踌躇之后,举步便朝谷口走去。
就在此刻,一条窍窍人影,无声无息地泻落身前。宇文烈大吃—惊,骇然止步, 目光扫处,一由又是一窒,当意识尚未来得及判明事实动态,第一个直觉的反应使内心深处起了一阵颤栗,血液似乎也在刹那之间停止运行,接着,是一阵异样的浮荡感。因为她太美了。她,正是被唤做玲儿的那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的现身,委实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刹那的冲动之后,他冷静了下来。
绿认少女一双秋水也似的明眸,直照在宇文烈的脸上,略不稍瞬,眼中散发着浓烈的青春火焰,可以融化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宇文烈曾经数次拒绝了对方的爱。前此,他基於对方是师父仇家之一,他不能爱她,爱被活活地埋葬在心底。现在,全已是有妇之夫,他更不能爱她。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从他心头涌起,姜瑶风母女包括帮凶冷罗刹在内,剥夺了他的一切,他不能爱别人,也不能被爱。
於是,他半转身形,想从斜里越进对蚊。
绿衣少女粉属骤然了寒,娇躯微挪,又正正地拦住他的去路,冷声道:“宇文烈,我白小玲当真不值你一顾?”
白小玲——宇文烈第一次知道对方的芳名,直觉的感受使他脱口道:“你姓白?”
白小玲粉腮绷处紧紧的,没好气地道: “难道有什么不妥?”
宇文烈一怔神,冷漠的面上,抹了一层赧然之色,因为他从诛心人口里证实父亲是玉神龙白世奇之后。他应该姓白,所以下意识地脱口问了这么一句,当下冷冷地道: “姑娘来此,想来并非偶然?”
“不错!”
“姑娘是有为而来?”
“你猜对了!”
“有何见教?”
“找你算账!”
宇文烈怦然心惊,惑然道:“算什么帐?”
白小玲面孔一板,道:“你侮辱我!”
宇文烈更加不解了,剑眉深深地连在一起,沉声道:“此话怎讲?”
白小玲粉腮之上,倏地升起了两抹红晕,不自然地道:“你应该明白!”
“在下不明白!”
白小玲粉腮一变,厉声道: “宇文烈,你认为我白小玲是个不要脸的女子?”
宇文烈俊面也自一变,道:“在下从未有这种想法!”
“我来问你,当初我不顾母亲严令,私自把阎王剑还给你,让你平安上路,为的是什么?”
“在下并末忘记这一笔人情,总有一天会偿还!”
“我三番两次,不顾少女的矜持……”心下的话,她似乎说不出口。
宇文烈,内心大大地激荡,他知道对方未尽之言是什么,故作不解道:“在下无法体会姑娘的用心!”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不有什么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