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妹宇文烈不由啼笑皆非,白小玲这玩笑开得不小,虽然她是出於一番善意,但却大大违背了他的本意,想不到要他追敌,竟然是子虚乌有。但此刻回头已不可能,他要找的人,当然也已经离开天台。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苦笑,把信笺撕碎,丢向亭外草丛之中。
蓦在此刻,尘沙滚起处,十数骑黑衣人疾驰而至,陡地勒缰折向亭前,翻身下马。
一见黑衣骁骑,宇文烈内心下意识地涌起了一股无边怨毒,只要是黑衣人,便使他联想到死城,数月来他所接触的死城中人,除了沈虚白一人之外,全是黑色衣饰,而死城与他可说旧恨似海,新仇如山。
十几个黑衣骑士,看样子也是到凉亭歇脚,下马之后,栅涌入亭……
宇文烈背面而坐。黑衣人中一个粗嗓子暴喝道:“小子,滚出去,爷儿们要歇脚!”
宇文烈恍若未闻,连头都不转一下。粗嗓子一弹身到了宇文烈身旁,狞声道:“小子,你若非聋子便是想死!”
宇文烈缓缓站起身,与对方一照面。
“呀!‘黑衣人惊呼一声,如逢鬼魅似的踉跄倒退出亭,厉声道:”铁心修罗第二!“所有的黑衣人,齐齐面色大变,目露骇异之色。
宇文烈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怎的被称做了铁心修罗第二,也好,三十年前“铁心修罗”四个字震慑了整座武林,三十年后的今天,自己有责任维持师父的威名不坠,心念一转之后,冷冰冰地道:“报上来历!”
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就帚认镫,看样子是想一走了之。
“不许动!”这一声清喝,声音不大,但震得人耳膜欲裂,心悸神摇。十几个黑衣人登时呆若木鸡。
宇文烈目注其中最剽悍的一个汉子道:“说,你等是否死城属下?”
那汉子嘿的一声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宇文烈面上倏笼杀机,冷峻地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以免自误!”
剽悍汉子认为宇文烈惊惧死城之名,胆气更豪,大喇喇地道:“是,怎么样?”
宇文烈面上杀机更浓,沉声道:“真的是?”
“嘿嘿!难道武林中还有人胆敢冒死城之名!”
“好极了,你们城主是否已到了天台山!”
“凭阁下还不配问城主的行踪!”
“你不说?”
“不说!”
“那就由别人说吧!”吧字声中,惨号倏起,那剩悍的黑衣汉子脑血飞进,横屍当场。其余的十几个黑衣人亡魂皆冒,人死了,却不知人家如何出的手,惊呼声中,纷纷跃上马背……
“都与我留下!”厉声中,人仰马翻,刹那之间,惨唪声!
悲嘶声!血影!残肢!交织成一幅恐怖的面面。
待到声息止,除了宇文烈本人之外,场中已没有半个活口,连乘骑在内。
宇文烈带赤的目光一扫现场,自问了一句: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但当他想到死城对待武林同道的酷毒手段,以及父仇,亲恨,又觉得这些魔爪死有余辜。
突地。
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宇文烈,你好狠的手段!”
宇文烈不由大吃一惊,竟然被人欺近而不自觉,回头之下,心头突感一沉。眼前,站着一个风韵绰约的中处美妇,她,赫然是白小玲的母亲。
宇文烈一震之后,冷冷地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厂中年美妇冷哼一声道:”宇文烈,你那被人窃的禁宫之铡是真是假?“
宇文烈强忍住上冲的火气,道:“什么意思?”
“依我看你已得到了禁宫之宝!”
“何以见得?”
“你这身功力何来?”
“这似乎没有告诉尊驾的必要。”
“希望你说实话!”
宇文烈剑眉一挑,怒声道:“看在白小玲的面上,尊驾请自重屍”否则的话呢?“
“在下出手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