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凤温婉地道:“不,是我的错,这些东西早该拿走!”
另一个小婢去取案上的镜子。
宇文烈一摆手道:“不必取走,下去吧!”
小婢偷偷瞥了姜瑶凤一眼,恭应一声:“是!”退出房门之外。
宇文烈在妻子姜瑶凤悉心照料之下,沐浴更衣,用膳。
他虽是久别重逢,但却不似一般夫妻有离情可叙,积愫可倾,夫妻闺房相对,根本无话可说,彼此的心情,都有一种既微妙又尴尬的感觉。
默坐片刻之后,姜瑶凤起身道:“相公,你早些憩息吧!”
说完,自动转入别室。
宇文烈心中五味杂陈,茫然的也是木然的上床安歇。
秘室无昼夜,仅从不息的特别滴漏,指示出时辰。宇文烈得拥孤衾,彻夜不眠,心事起伏如潮,然而结果没有任何决定。
他发觉姜瑶凤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有情感,有个性,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她笃守夫妻之义,而不求夫妻之实,这是旁的女子所无法做到的。这,增加了宇文烈的内疚与不安。
世俗所谓的美与丑,不是绝对的,外在与内涵,划分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有的似美而实丑,有的虽丑而实美。
一宵易过。像第一次新婚的早晨一样,夫妻双双到前堂请安。姜瑶凤奇丑而平板的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到了前厅,长公主业已在座。夫妻请安之后侍立。
长公主手指桌上两块竹简,向宇文烈道:“孩子,双钥合壁,可启禁宫,这看你的造化了!”
宇文烈一震道:“要小婿去开启禁宫?”
“不错!”
“小婿自始就没有存这奢望。”
“孩子,我知道,但非你莫属!”
宇文烈情绪不得又是强烈的激动,禁宫,这么富於诱惑的名词,然而,自己应该接受这意料之外的福缘吗?
长公主伤感地自语道:“双钥合壁.心愿已了,夫君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
宇文烈心念数转之后,毅然道:“小婿不敢接受!”
“为什么?”
“这不是小婿我该享有的!
“用心可嘉,但未免娇情,我与凤儿女流之辈,虽不敢妄自匪薄,但叱咤风云,作武林砥柱。总是男儿汉的本份!”
“可是无功受禄……”
“孩子,你错了,你早已是秘宫的继承人!”
“这……”
“凤儿,陪他去,双钥我已仔细参研过,上半段是秘宫总图,中段是秘宫位置,下半段是禁宫全貌,上面所注的甲骨文,我已另译成图说,不必解说也可一目了然,你俩持图说去就行了,双钥我准备毁去,以免再流入江湖,造成血劫!”
姜瑶凤从桌上拿起另用白纸绘就的图说,递与宇文烈道:“相公,家母的话你听清楚了?”
宇文烈无可奈何地接过来,心里有一种梦幻似的感觉。
半片禁宫之钥在武林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现在双钥合壁,而这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完全属於他。他激动得双手微颤,虽然,他从未存这非分之想,但一旦获得,激动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