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徐振飞见状一怔,暗暗失笑道:“到底是未经世故的书呆子,真是天真的可以,不好好念书谈什么练武?……”
忖至此,双眉微蹙,忙一拱手说道:“柳相公言重啦,适才老汉说过,只不过是粗通薄技,会两套见不得人的庄稼把式,何敢当相公请教一字,只是老汉尽自己所知告诉相公好啦,不过相公不可期望过高,否则届时老汉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使相公失望。”
柳不肖一见徐振飞答应,更是喜不自胜,闻言忙道:
“这个不妨,哪怕是片言只字,小可也是视若珍宝,津津有味,恰然神往呢。”
说完,想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徐振飞嘿嘿一阵喜笑。
徐振飞人目柳不肖一副颠狂之态,实在难以忍俊,望着他一张笑容可掬的冠玉般俊面,笑意方起。
柳不肖突然面色一庄,一脸困惑地轻注徐振飞一眼,说道:“老丈请再恕小可斗胆妄测,老丈之所以由洞庭举家迁来此地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不定是躲避仇家……”
“住口!”徐振飞这次可忍不住啦,神色一变,突然一声断叱,右掌倏探,五指箕张,闪电般向柳不肖胸前抓去。
他自信这一招即是江湖一流角色也万难逃过,何况这位毫不起眼的书生柳不肖。
柳不肖神色一惊,“哎呀”出声,吓得双手连摇,急道:
“老丈!你,你这是何意?怎地突然对小可动手?哎呀。”
脚下一个跄踉,身形一晃,无巧不巧避过此招,脸色微白,惊慌得手足无措。
徐振飞一招落空,不由一怔,心中一震,暗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冷哼一声,疾退一步,冷然说道:“朋友,我‘浪里蚊’徐振飞眼里可揉不进砂子,请恕我老眼昏拙,不识尊驾是哪路高人。”
柳不肖一怔,讶然欲绝地诧声说道:“‘砂子’?‘高人’?
唉,徐老英雄你误会啦!小可不过一介书生,称得上什么高人?小可之所以敢斗胆妄测,只不过以常理推断而已呀。”
徐振飞闻言,心中惊讶异常,暗忖道:“若说此后生会武,却看来毫不起眼,而且神色惊慌失措亦无可疑之处,若说这后生不谙武技,自己这二流货色难逃的一招,他却躲得灵巧奥妙已极!这真是令人费解……”
突然冷冷一笑,说道:“朋友这装扮技巧确是高人一等,徐振飞佩服的紧!尊驾是否高人,即刻便知,看掌。”
话声一落,身形一闪,疾扑而去,双掌并出,一上一下,一掌一指,一取柳不肖右臂的“肩井”,一点柳不肖胸府的“玄机”要穴,凌厉迅捷,难躲难防。
柳不肖惊骇神色中掠过一丝令人难见的微笑,双手乱挥,身形一晃,脚下方自一个跄踉。
“爷爷!”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一条淡青巧小人影疾掠而人,往二人中间一落,一把已将柳不肖拉开,带得柳不肖脚下连着几个跄踉,方始站稳身形。
徐振飞闻声见状,心中一惊,轻哼一声,沉肩塌腰,硬生生地将一个飞扑身形刹住,撤招暴退五尺,白眉一挑,方欲发话。
俏姑娘云站已自连跺莲足地娇嗅道:“爷爷,你这是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
话犹未完,徐振飞已自国射精光地怒叱道:“丫头让开,让爷爷向这装扮技巧高人一等的高人领教几招。”
“什么?爷爷!柳相公他……”
柳不肖突然由云姑背后大步而出,向着盛怒异常的徐振飞举手一揖,强壮胆气地道:“徐老丈,你以为小可是武林人物装扮而来,小可却以为老丈走眼,小可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今谁是谁非,各执一词,老丈不如暂息雷霆,容小可解释几句,如能令老丈满意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令老支满意,老丈届时再动手不冲,凭贤祖孙女高明身手,谅小可也断难逃出此屋。”
云姑闻言一怔,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但她此时却不知为何地要袒护柳不肖,随声附和地娇声说道:“爷爷!柳相公既是如此说,你就先请息怒,容他解释嘛。”
徐振飞闻言暗道:“这倒好,这丫头今儿个敢是被鬼迷了心窍,怎地竟帮起外人来了,看来这又是一桩麻烦的开始……有我祖孙女再不怕你上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