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刀疤大汉忽地站起,倏又坐下,惊喜地道:
“老大,你这是听谁说的?你没听错吧?”
“我出去是干什么的?这桩子事还会错的了?那几个家伙不知是什么来路,咱们要想听的,他们都知道。”
刀疤大汉略一沉吟道:“我说老大,别是你他妈的三杯黄汤下肚,露了原形,让人家给摸透了底儿,故意说给你听的吧。”
瘦老人机价伶地打了一个哆嗦,忙道:“不会,不会,我老大终日打雁,还会让雁儿啄了眼睛?那几个家伙才是黄汤下肚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
刀疤大汉冷冷一笑道:“有没有曾被雁儿啄过眼睛你他妈的乌龟吃萤火虫,肚子里明白,用不着我多说,不过这桩子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消息有误,报导不实有咱们好瞧的!他老人家的手段你该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怎么!现在轮到你了?你放心,别的不敢说,这桩於事准错不了,错了你老大拍拍胸脯,我担当。”
“好”
“你要干什么?”
“点灯呀。”
“你乍么又……”
“怎么?那小子都喂了王八了,你还怕个怎地?再说,我他妈的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在城里喝足了,现在该他妈的我喝了,不行么?”
“行,行,行,你喝,你喝。”
话声方落,千里火一闪,一盏油灯已自点起,灯光虽暗,但已瞧得茅屋内窍毫可见。
屋内摆设简陋,两张竹床,一张破桌,四把木椅。除此而外再难看到别的。
刀疤大汉自床下摸出一把陈旧锡壶,一个纸包,走至桌旁,一屁股坐下。
打开纸包,原来是两根鸡腿,三数根鸭翅。
他口对锡壶,咕噜就是一口,然后一抹嘴,拿起一根鸡腿就是一阵乱啃。
瘦老人一旁看得暗吞口水,嘿嘿一笑,道:“老二,真有你的,这些玩意你从哪儿弄来的?”
“怎么?”刀痕大汉停下咀嚼,一瞪眼道:“只准你能上他妈的长安酒楼灌黄汤,我就不能弄点儿来自己吃吃?”
瘦老人干笑一声道:“你少跟我吹胡子瞪眼睛行么?我是说有此喜讯,咱们合该庆祝一番,你好意思一人吃独食么?”
“你少他妈的动我的脑筋!”刀疤大汉道:“庆祝,庆祝个屁,说不定那小子阴魂不散,待会儿就会找上门来,我这叫吃独食,你他妈的一个人儿跑上长安第一楼灌黄汤就不叫吃独食。”
瘦老人吃它一句话说得心中一寒,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两扇紧闭柴门一眼,心中一定,干笑说道:“你少吓我,南海距离此处何止十万八千里,那小子纵使阴魂不散也找不上我,我上酒楼那是公事,其实我还懒得跑呢,冒这么大风险。”
“喝!”刀疤大汉一掷手中鸡骨,道:“你他妈的倒会说风凉话,这一吃倒给你吃出理由来啦,你不去明儿个我去。”
“你去哪儿?”
刀疤大汉道:“上酒楼打探消息呀!怎么!我去不得?”
瘦老人狡黠一笑道:“何止你去不得,连我都别想去啦,消息已打听到,明儿个一早咱们就得卷铺盖上路了,你还上哪儿去?”
“这……”一句话儿顿使刀疤大汉闭口结舌,做声不得。
瘦老人睹状一乐,说道:“老二,你先慢点儿吃,我还有另外一桩足以震撼武林的大事要告诉你。”
刀疤大汉冷冷一笑道:“你说你的,我吃我的,我他妈的又不是用嘴来当耳朵。”
瘦老人嘿嘿笑道:“老二,你可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武林中又出现了一个‘幽灵书生’的人物?”
刀疤大汉听若未闻,只顾吃喝,头也不抬地道:“管他妈什么‘幽灵书生’、‘鬼魂’,你告诉我干什么?”
瘦老人毫不在意,嘿嘿一笑逍:“你要是不愿意听就算了,不过这‘幽灵书生’功力奇高,连二魔、四邪、六狼那等头号人物都栽在他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