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计不谓不毒,她显然是自忖功力不够,为不使二女走脱一个,方始出此各个击破之策。
蓝九卿一笑说道:“动刀动手那是我的事,斗智斗心。
运筹帷幄那是你的事,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我是唯命是从。”
话锋微顿,突然目射凶光,神情可怖地狞笑又道:“今夜,就是今夜,我要让这两个”/头死活不得、终生难以见人。”
云姑轻拍蓝九卿一掌,双扬柳眉地娇笑说道:“瞧你,干什么在这儿空自发狠,看来怪怕人的。”
蓝九卿闻言狰狞神态一敛,二人相视得意一笑,出殿而去。
时届末秋,天气萧瑟肃杀,人夜更有点凉意。
汴梁城内大部分人家均已人睡,城内一片黝黑。
唯独靠城南一处客栈中的一间雅房内,一盏孤灯仍自发出昏暗光亮。
灯光下,两位风华绝代的姑娘陆菱艳、狄映雪正自轻锁黛眉地默然对坐着。
半晌,狄映雪玉手轻掩地打了一个呵欠,显然她身心疲倦、睡意颇浓啦。
陆菱艳无限怜爱地看了她一眼,道:“雪妹,夜深了,你先睡吧。”
狄映雪道:“艳姐你呢?”
陆菱艳轻叹一声,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睡,不知怎地,我今夜觉得有点儿心神不宁。”
狄映雪道:“艳姐不睡,找也不睡,我要陪艳姐再坐一会儿。”
陆菱艳深注自己这位小妹妹一眼,淡淡一笑,方待说话。
突然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轻叱说道:“门外什么人?”
狄映雪神情一震,忽地站起娇躯,玉手倏伸,“铮”地一声已将横放床上的一把长剑抄在手中。
但闻门外一个俏生生的声音说道:“艳姐姐,是我,云姑。”
“云姑!”二女神情一震,齐齐一声娇呼。
陆菱艳方自站起,狄映雪已自娇躯一闪,抢至门边。
急不及待地开门一看。
可不是么?门外站的正是她们分途日夜寻找,螓首半俯,一副愧然神色的云姑。
至此,二女一颗高悬芳心突然放下,狄映雪剑交左手,一把握住云姑柔荑,惊喜异常地道:“云姑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啦?可把我们急死啦。”
一句话儿真情溢於言表,云姑脑中良知一闪,但只是那么一闪,尚未说话,屋内陆菱艳便自微笑说道:“雪妹,请云妹妹进来咱们姐儿们慢慢地谈。”
狄映雪着了云抬一眼,赧然一笑说道:“该死,我这一高兴竟忘了外面凉啦,云姐姐快请进来。”
说完,拉着云始进屋,顺手将屋门带上。
陆菱艳上前一把握住云姑一双柔荑,笑道:“云妹妹,你这一走,可把我们想苦啦,也急坏啦,你可知爷爷与仲孙伯父、成、梅二姐都已远下江湖,分头找你去了么?”
云姑自门外现身至进屋,一直是一副低俯螓首的愧然神色,闻言方始抬起嗪首,泫然欲泣地说道:“都是小妹该死,累得两位老人家及诸位姐姐……”
陆菱艳一笑说道:“云妹,事情已成过去,不提也罢,自己姐妹还客气什么,且坐下咱们好好儿谈谈别后。”
拉着云姑坐下,尚未说话,狄映雪一旁已自抢着说道:
“云姐姐,你可曾找到他?”
云姑微一摇头,道:“小妹从未一人出外过,这次私自下山也是由於一时冲动,俟下山后始知宇内辽阔、人海茫茫,心中纵有回头之意,但又怕两位老人家责怪,所以只有盲目乱撞了,这些天来吃的苦可大啦。”
二女自然体会得出一个毫无江湖经验的女儿家,只身远下江湖那种苦难,暗暗一叹,无限忧怜地深注了她一眼。
略一沉默,狄映雪又道:“云姐姐,你可是一离华山就来此处了?”
云姑微一摇头,道:“我原先认为柳少侠会在云贵一带现身,所以一下山后先到了长安,打算歇息一晚后再往南去,但当晚我由一些个武林人物口中听说有一武功极高的蒙面书生突然在汴梁出现,我想这人可能就是柳少侠,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又折了回来!”
二女闻言一喜,陆菱艳忙道:“云妹到汴梁多久啦?”
云姑道:“小妹是昨几个早上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