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周望天一脸怒色,猛地一拍桌子,“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经史子义你也读过,怎能如此糊涂,按照我朝律法凡是僧道之流皆不能参加科举,你这不是自误前程么?!”
“晚辈仔细想过了,读书我不是这块料,不如省出钱财专心供弟弟读书,只是事先不知父亲为我安排了,我并无一技之长,不想拖累弟弟,故而入了道门。”王干解释道。
周望天也知道王父对这两兄弟的态度,王干有如此想法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惋惜他自绝於科举之途,叹了一口气,“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做那劝人欺师灭祖的恶人,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周叔叔体谅。”
“不过,你那师傅可是在册的道士?”
“这个……”王干冲疑了,他没问过。
“他现在何处?”
“就在县学门外。”
“走吧,带我去看一看,你莫被一些江湖术士给骗了,到时候说不得这恶人我也要做上一做了。”周望天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王干确信杜子春是有真本事的,不担心周望天所说的情况,只是有些担心周望天此去会恶了杜子春。
周望天大步流星,来到儒学门处一看,果在对面的树下看到一个道士装扮的人。
只见那道士,凤目疏眉,面色红润,头绾道髻,身穿八卦道袍,斜跨一个布搭,神态飘逸。
周望天径直向着杜子春走去,上下打量几眼,“你就是王干的师傅?”
杜子春先是一愣,然后看到紧跟着跑出来的满脸无奈的王干,大概明白了缘由,微微颔首,“不错。”
“道长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周望天赞了一句。
“皮囊外相不过身外之物。”杜子春不咸不淡地回道。
“不知道长落册何处?”周望天紧接着问道。
“青羊观。”
“可有度碟?”
“自是有的。”说着,杜子春从布搭中拿出度碟递给周望天。
周望天仔细查验,确认无误之后交还度碟,再问道“不知道长有何本事?”
“腾云驾雾,祈雨消灾,出入幽冥,长生久视……”杜子春慢悠悠地说道。
周望天听到这里,心中冷笑,果是一个骗子,正欲开口,不料杜子春话锋一转,“诸如以上,贫道皆是不会。”
王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发现不太适宜,又连忙捂住了嘴。
“那你会什么?”周望天感觉被戏弄了,有些羞恼。
“降妖除魔。”
“没了?”
“没了。”
“如今天下大治,承平已久,何来妖魔?”周望天眯了眯眼。
“自在山野人心之中。”
两人说着说着,越说越是玄乎,王干听得云里雾里,王坤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过程王干不清楚,反正最后好像是周望天输了一筹,他冷哼一声,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王干告罪一声,带着王坤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