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是为师小气,这不是为了带你去望江么?自然得把钱省下来。” “去望江还要钱?”王干困惑道。
“这是自然,瞧,前面就是了。”杜子春三两口吃完手中的羊肉馒头,指着前方的一座建筑说道。
“师傅,这就是你说的望江?”王干站在望江楼前,满脸黑线,这不就是一座高档酒楼么,难怪说要钱。
“这位小道长是第一次来吧?”一旁的小二闻言,笑道,“咱们这望江城最有名的就是咱们这望江楼了。”
“江呢?”王干不理小二,看着一旁的杜子春,语气毫无起伏。
“进去便知道了。”杜子春说完便准备进去。
“哎呦,这位道长,怕是对不住了,今儿满座了,您两位换个时间再来吧。”小二本是送客人离开时路过,这会儿见杜子春两人想要进去,连忙出声。
“满了?刚刚那个人不是走了么?”王干指了指刚刚离开的客人。
“是真满了,那位爷空出来的桌子已经有人订下来了。”小二解释道。
王干看了看杜子春,见其一脸淡然,恍如没有听见小二的话,“我有订桌子。”
“有订?”小二想了想,实在没想起杜子春这号人来,脸带歉意,“抱歉,我不记得您订过桌子。”
“周海年呢?”杜子春依旧成竹在胸。
“周海年?那是谁?”小二满脸茫然。
“你们东家啊。”杜子春奇怪地看了小二一眼,自家的东家不认识么?
小二皱眉想了想,半晌才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哦,您说的是望江楼的前东家吧?他去世几十年了,他儿子已经将望江楼转手卖给了我们东家。”
杜子春愕然,“死了?”
“呸,呸,呸,你这道士,这过年的,说这晦气的话,该说的也和您说,今儿真是客满了,您下次再来吧。”小二啐了两口,转身进了望江楼内,不再搭理两人。
“师傅,您上次来是什么时候?”王干轻声道。
“呃,三十年?四十年?忘了。”杜子春脸上有些尴尬,拉着王干走开了。
“所以这江咱们是看不到了?”王干撇了撇嘴角。
“咳咳,万事莫强求,随缘,随缘。”杜子春随便扯了两句。
“师傅,您到底多少岁了?”王干现在对其年龄实在好奇。
杜子春板起面孔,轻哼一声,“道不言寿。”
王干只好作罢,“现在进去是进不去了,您直接和我说吧,为什么叫望江,此地地处平原,一片开阔,要说江没有,几片湖泊却是有的,您不会告诉我那就是所谓的江吧?”
“自然不是。”杜子春让开一个人,走到角落边,拿出两张矮凳,“先坐下吧, 歇会儿。”
王干接过凳子坐下,“说说吧。”
“千百年前,这里曾是青江流经的地域,那时候,就是咱们脚下,还是江底,后来,青江改道,这里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岁月流迁,渐渐有人於此住了下来,慢慢演变成了今天的望江城。”
“所以叫望江?”
“别急,没说完呢。青江是改道了,但是一些东西却留了下来,青江之中原本有一蚌精,於此潜修,青江改道之时未来得及转移,搁浅在了这。”
“那蚌精体内孕一宝珠,唤作蜃珠,时常展现出青江的面貌,声形皆备,当地人误以为妖魔作祟,避之远矣。直到一个游方道士路过,才道明了真相,世人引以为奇珍,蜂拥而至,或为一睹奇观,或为谋夺宝物,只是那宝珠就似其名一般,触而不得。”
“那道士不会是您吧?”王干打断道。
“不是,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杜子春否认道。
“后来呢?”
“后来宝珠就留在了这里,有投机者於此建了一座望江楼,生意盛旺,只是那蜃珠现出奇景并没有什么规律,一段时间之后竟然不再出现,这望江楼也就衰败了下去,不过打此之后望江的名字倒是传了下来。”
“然后您遇到了那个什么周海年?”
“不错,那宝珠之主,也就是那只蚌精,不想成了本地城隍,不喜自身之物供凡人狎玩,故而掩了宝珠神通,为师曾受周海年之恩,其偶然之下知晓城隍与蜃珠之间的关联,应其所请,与城隍相商,这才使得这一奇观再次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