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叔叔当了主簿之后,我才搬过来的。我父母早丧,是我叔叔将我一手带大的,他一辈子没有娶妻,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他后来发达之后便将我从村子里接了过来。”说到这,郑海的神色有些悲伤。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王干歉意道。
“没事,都是陈年旧事了。”郑海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不知你以前是哪个村子的?”
“我以前是枯池村的,对了,你是哪里的?”
“我不是本县的,我是新丰县小坡村的。”
许是刚刚提及了叔叔的原因,郑海的情绪有些低落,王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聊下去,只得将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卷宗上。
郑海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笔架上的毛笔怔怔出神。
“枯池村么?”王干将卷宗翻回了前面一页,看着上面的内容,“以前叫清潭村。”
……
林捕头坐在凳子上,看着昨天派出去的几个差役,“怎么样了?”
“老吴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全靠着城里的同村人接济才活了下来,后来失踪了。”一名差役回道。
“老郑也是和他一个村子的。”另一个差役补充道。
林捕头点了点头,这也在情理之中,昨天郑海提及过吴老头说其小时抱过他,“还有呢?”
“老郑提到的那句话, 是枯池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现在记得的人不多了,至於老郑说的那个故事,之前的没打听到,不过,二十年前确实有一个道士过来解决了瘟疫。”
“也就是说,瘟疫的事是真的?”
“没错,当时死了不少人,不过被当时的县令压了下去,一些幸存的人至今还对当年的事耿耿於怀。”
“当年的那个郑主簿呢?”
“十五年前身染恶疾去世,被葬在了枯池村的坟地里。”
“老周调查得怎么样了?”
“枯池村人,早年进城在城里的布料店做学徒,后来自己开了间布料店,两年前搬到了春林巷,街坊邻居对他的评价除了为人有点抠门之外,其他都很好,也没有与人结下什么仇。”
“他死之前有什么异状么?”
“没有。”
林捕头想了想,还待再问些什么,一个差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林捕头,不好了,老周又活了!”
“什么!”林捕头豁然起身,脸色大变,震惊道。
……
老周家,白幡等一应葬礼的事物都被扯去了,老周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正堂上,他媳妇满脸惊喜道:“当家的,你真的活了?”
老周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晦气话,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老周媳妇连忙轻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啐道:“是我说错了,对,活得好好的。”
没人看到的地方,老周体内原本是心脏的地方,被一颗圆形的黑色肉状物取代了,正在缓缓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