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干很早便出门了,他先是去了吴秀才的家附近逛了一圈,但是没有看到附近的居民,仿佛这里只有吴秀才一个人住着似的。
然后,王干又去找一些上年纪的人打听了一下吴秀才的事,并且隐晦地提起云娘这个词。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王干对於吴秀才的生平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吴秀才,本命吴道中,十六岁便中了秀才,但是之后便屡屡落第,渐渐地放弃了科举之路,而本来稍微富裕的家境,也渐渐衰败下去,后来,大约是十年前,他的父母因故去世,全家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更是穷困潦倒,只能靠帮人写些书信门联之类的勉强为生。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吴秀才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锦衣归乡,自言在外和人做生意发了财,出手阔绰,多有仁义之举。
当时,官府对於其来历不明的财产还调查了一番,结果却不了了之,渐渐地,大家也就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而吴秀才也因为自己仗义疏财的举动,在城里博了偌大的名声。
城里不少人都受过吴秀才的恩惠,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三四年,吴秀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清贫日子,似乎之前做生意获得的财产已经挥霍一空了,不过,因为之前的举动,结下了不少人缘,倒也不至於艰难求生,过的也算是差强人意。
一年之前,吴秀才又失踪了几个月,回来之后,自言当初的伙伴邀他一起再做生意,又赚了一笔钱,不过,没有当初暴发户的样子,反而更加低调。
之后,就是吴秀才前两日突然在街头暴毙了,有人传言他当初是去干了些缺德的事,弄到了那些钱财,这才糟了这个报应。
至於云娘,王干打听到的不多,收获最多的便是一个神秘的微笑,后来他才知道,城里的一座青楼的头牌便叫云娘。
王干知道之后,还特意过去看了看,结果没有半点发现,只是一个巧合,不过在这些人里,有一个人的反应却很怪。
那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翁,妻子早丧,膝下无子,独自居住在距离吴秀才家不远的地方。
王干记得自己当时向其打听云娘的事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怪异,有些惊讶,有些恐惧,还有些怀念,只是王干准备细问时,他却推脱什么都不知道。
王干在一家酒楼里,点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琢磨着怎么撬开那个老翁的嘴,不过,有时候命运真的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他意外地听到了自己苦寻不到的关於云娘的消息。
那是一桌在酒楼角落的桌子,桌子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上下,两人似乎喝得有点多了,正说着一些本地流传的故事。
“我跟你说,这个故事你绝对没听过。”其中一个脸上长满了痘印的男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可能,这风岚城里还没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另一个三角眼的男子立马反驳道。
“嘿,那是你见识少,我跟你说,这个故事可是我从族谱之中看到的,两三百年前的事了,就算老一辈的,都不一定知道。”痘印男子笑了两声说道。
“你先说说看,如果是我听过的,可要自罚三杯。”
“没问题,如果你没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