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方云和胡叔。
出了房间,将门轻轻地带上,王干走到了院子里,在一张石桌边坐下,一手托着腮,看着前方的一小片花圃,怔怔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王干猛地转过身,就看到胡叔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边,坐正了身体,问道:“谈完了?”
胡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王干的怀里。
王干会意地将那个小瓶子掏了出来,让胡叔进去,然后看了看依旧紧闭着的房门,顿了一下,径直离开了方府。
就在王干离开之后不久,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方云红着双眼带着人去了烟花巷,接收胡叔的遗体,安排一应后事。
胡叔膝下无子,也无亲朋,孤单了一辈子,所以这最后的送终只有方云这个和他最亲近的人。
灵堂设在烟花巷的一间小屋子里,这是胡叔生前住的地方,前来吊唁的人不多,只有接到通知的王干以及主动过来的李家五口人。
王干按照胡叔的意思,一直等到他看着自己下葬了,才将他送到了城隍庙,请那里的城隍将他送到了阴府之中。
这事说起来还多亏了方云,是她给城隍庙送了香火,才这么顺利。
王干之前却是有些想当然了,以为所有的城隍都和云州遇到的那位一样,差点还起了冲突。
胡叔去世之后的第三天,王干正坐在胡叔往常坐着的地方,衡冲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师傅,父亲让我告诉你,有消息了。”
王干抬起头,将手中的鱼竿收起,站起身,点了点头,“知道了。”
衡冲看着王干将鱼竿放进了胡叔的那艘小船之中,好奇地问道,“师傅,你为什么最近每天都过来这里?那个胡叔和你关系很好?还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衡冲也听说了这件事,并不是他也关心胡叔,而是在意王干。
“没有,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王干将船拴好,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们关系很好?”衡冲说道。
“也不是。”王干又摇了摇头,“不过是相熟罢了,算是半个朋友吧。”
“那你为什么老是来这里?”
“问心,炼心。”王干淡淡地说道。
“问心?炼心?”衡冲诧异地说道,“这里这么神奇?”说着,他走到了王干之前坐着的地方,回忆着王干之前的样子坐了下来,仔细感觉着什么。
“不是地方神奇,是人神奇。”王干看到衡冲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他不就是一个普通人么?哪里神奇了?”衡冲琢磨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又站了起来,走到在一旁等着他的王干身边,问道。
“是啊,就是普通人才神奇。”王干若有所指地感慨道。
“普通人神奇?”衡冲担忧地看着王干,“师傅,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这是在咒为师啊。”王干瞪了一眼衡冲,笑骂道。
衡冲缩了一下脑袋,“没有,没有,您想多了,我们快走吧,父亲等着你呢。”
“恩,知道了。”王干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然后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