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到三年时间,才能突破气血第二境。
而第三境的难度就更高了。
很多人十数年都无法抵达,而且到这阶段,光靠努力和积累不够,还有有足够的天赋。
从宝栖县整个县城都找不出几个第三境武者这一点,也能看出突破第三境的不容易。
可现在,不需要苦修、也不需要天赋,只需修行什么人仙法,就可获取近似的实力?
这也太夸张了!
司徒远惊得说不出话来,眉宇间浮现出沮丧的情绪。
假如这情报是真的,那他过去数年的苦修又算是什么?
裴尊倒还保持着冷静,解释道。
“人仙法当然没有听上去那么美好,而具有强烈的副作用。”
“而且,这些情报只有亲眼见过了叛军才能确定。”
听到这话,司徒远心里才好受了些。
突然,众多武者上方传来一道有些娘气的声音。
“明日清晨,青州驻军便会开始集结,朝柳州进发。”
“还请诸位镇灵司的大人作为先遣军,为大军扫清障碍,保护粮道安危……”
说这话的,乃是太监谢高广。
他明显只是个传话之人,这些命令都是由那位神秘贵人下达的。
大泰神朝除了镇灵司这些高端武者外,自然也有专门的军队。
军中武者的境界未必有多高,但却精通战场杀伐之术,还有军阵等神异手段,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战力。
既然是正式平叛,他们自然不可能只靠两三个高境武者出手,而是以大军压境的方式,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
参与这次讨伐的,可不只有青州一个州。
邻近几大州域都要联合起来,共同剿灭叛军。
这起叛乱已经让神皇陛下震怒了,为了平息这份怒火,他们只能动用全力、尽快平定叛乱。
唯一遗憾的一点在於,由於大泰神朝和太虚宫仍处於战时,原本驻扎在军队中的神将,和相当一部分兵力被调走,军队相对空虚。
这点其实十分正常。
大泰神朝已有数百年未曾有过如此大规模的叛乱,以往的叛军翻手便可镇压。
人们根本没预料过这种情况,也就没做好完备的预桉。
不过,众人仍抱有十足的信心。
这几州的兵力加起来,绝对足以镇压全部叛军。
谢高广口中的安排还算合理。
调集军队、运输粮草、行军赶路,这都需要时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镇灵司的这些高境武者,速度更快、实力更强,无疑更适合进行小规模的行动、作战,这倒有点像是现代战争中的特种部队。
说到最后,谢高广环顾众人,最后朗声喝道。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为了神皇陛下!”
众多武者齐声应道:“为了神皇陛下!”
他们应是应了,但大多态度敷衍,表情古怪。
其实谢高广的气势还挺足的,可奈何他是个太监啊,这个身份,天然就让人们有些不满。
他们虽看在贵人的面子上听从了谢高广的指挥,但难免低声议论道。
“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派一个太监来……”
众人心中有点失望。
没人希望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废物,先前的武泉已经把他们折腾得够惨了,没想到这一位也……
嗤!
突然间,人群中血光崩现。
司徒远面色大骇,其他武者脸色也唰的一下白了。
只见,方才窃窃私语的那些武者,眉心处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洞孔虽小,却直接贯穿了他们的大脑。
随后,这几人的身躯软软倒下,就此丧生。
与此同时,高处谢高广的身边,走出了一道裹着黑袍的身影。
在他出现后,没有说上一句话,仅是沉默的站在高处。
他的目光透过衣物,扫视下方的众人。
明明隔着一层黑袍,可那视线好似实质,每个被扫过的人,背后都不可避免的泛起一股寒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同被一只诡异的妖魔盯上了一样。
沉重如山的压力,顷刻间便笼罩了整片空间。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让人们呼吸都有些困难。
众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渺小之感,仿佛对方就应该高高在上,立於百万生命之上。
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不只是普通的武者,就连裴尊、宫夜这类第五境强者,也产生了类似的感受。
“好强的威压……”
宫夜咬着嘴唇,心中不断猜想此人的身份:“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某位神将,还是……王族?”
她悄悄观察其他人的表现,发觉裴尊和李关山都和自己一样,都是一副难以承受的状态。
但很快,宫夜微微错愕的睁大美目。
在裴尊身旁,那名玉面书生吕彬,起初竟是澹然自若,像是没受到分毫影响。
即便在下一秒,吕彬也皱起眉,做出艰难的神情。
但恰好瞥见之前那神态的宫夜,自然能察觉出猫腻来。
“他是装的?”
“他的实力,难道比我预期得还要强?”
不等宫夜想出个所以然来,她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
高处的黑袍人已然收回了视线,覆盖全场的威压霎时消散不见。
神秘人依然什么话都没说,身影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谢高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连忙跟了上去。
镇灵塔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众多武者哪里还看不出来,那位神秘的上司正是在杀人示威!
而他的确示威成功了,这一身如渊如岳的实力,只令他们感到恐惧,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念头来。
神秘人展现出的实力、身份、地位,远远超出众人的预期。
在整个大泰神朝中,说不定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有了这次血的教训,大多数武者都不会敢违抗这位上司的命令。
显而易见,这几名同僚死了也就白死了,没人敢为他们复仇。
但这不妨碍众人产生兔死狐悲的念头——谁愿意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死得不明不白呢?
裴尊低低叹息后,主动起身,为这几名武者收屍。
有人轻声感慨一句:“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宫夜和李关山对视一眼,神色都颇为复杂。
没人知道,这样一个霸道强悍的上司,对他们来说是好是坏。
安乐望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
“神孽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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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谢高广跟着黑袍人走进了房间,心里惴惴不安,但只能强装镇定。
“你做得不错。 ”
太子夸奖道,他的语调十分怪异,就像是很长时间没说话,还未熟练掌握这项能力一般。
谢高广谦卑的低下头:“我只是按殿下您的吩咐行事而已。”
他的心中其实分外惶恐,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谢高广只觉得在太子殿下身旁和在神皇身旁的感受分外相似。
同样的提心吊胆,同样的担心受怕,仿佛他所陪伴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种比邪祟还可怖的存在。
而且太子殿下的状态十分古怪,时而十分木讷,一句话都不说,但时而又和常人无异,可以正常交流。
太子和神皇间那种气质间的相似感,无比强烈。
以至於谢高广有时都分不清,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神皇还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