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个又一个修士像是倒栽葱一样被砸进地里,旁人看得很是惊诧。
这些夏家子弟的实力绝对算不上弱,可却败得无比迅速,最离谱的是,身为始作俑者的安乐,注意力似乎全然没有放在他们身上,也没施展什么不凡的法术,只是手指轻轻一点、一划,便破了他们的法术。
看到这一幕,马车旁的老人微微变了脸色,向夏景年说道:“此子好生放肆,这是不把我夏家放在眼里!”
夏景年倒是面色不改,但眼神幽深,心道:“他居然也突破元婴了……”
“不过,他只是初入元婴,修为远比不上我。”
夏景年本以为这几个月时间过去,安乐和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现在一看,才发现对方居然另有奇遇,也成了元婴修士。
“他这是在……悟道?”
很快,夏景年便看出安乐正处在一种玄妙的状态,隐约和天地大道呼应,心底忍不住涌现出一丝丝嫉妒。
哪怕是他,也只在族内长老的帮助下进入过一次,而这小子,凭什么拥有这等机缘?
夏景年抬头,却迎上了左玉的视线,顿时心中一凛,压下出手的念头。
就在这时,安乐也推算到了酣畅淋漓处,对自身、对功法的领悟变得更深,不由自主,便触及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
只见安乐周身像是有玄妙的道音响起,与体内的灵力、气血、神孽力呼应,更是有一片青紫之气在他头顶氤氲而出,弥散开来,如霞光缓缓飘动、缓缓舒展,呈现出神异非常的景象。
众多修士听闻这道音,都有种心境更进一步的感触,不由得纷纷面露惊容。
他们也看出,安乐正身处顿悟中,可就在这种状态下,他竟然还能轻易战胜这么多夏家修士?
很快,安乐双眼不再浑浊,迸发出神光,惊喜道:“成了!我算出来了!”
“混元转先天,一气化三清!”
在他丹田中,元婴小人双手立在胸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灵力在上聚集,气血在下方沉积,而神孽力分量最少,位於元婴体内。
三者看似泾渭分明,实则却有着微妙的联系。
这时,元婴小人轻轻吸气,竟是同时将三种秘力吸入体内,而在体内中转过一圈后,吐出后的秘力重新一分为三,且都变得凝实、壮大了几分。
这门功法,赫然能同时修行三种不同体系的力量!
它脱胎於卜算子所赠的功法,本来仅适用於气血和灵力双修的情况,但在安乐修修改改之下,改成了最适合他的状态。
安乐心有所悟,心道:“此法,就叫做混元先天功。”
他的意识重归现实,转头一看,发现周围是一个个被栽进土里的修士,他们鼻青脸肿、口中咳血,不复初时的风度翩翩。
安乐怔了怔,有些奇怪:“诸位道友,这是怎么了?”
他不过算了几道题目,推导了下功法,怎么回过神就看到了这一片狼借?
闻言,夏家修士们脸色涨红,又青又紫。
不远处,项铁塔对左玉小声说道:“看来小师弟好梦中杀人!”
左玉轻笑道:“岂止杀人,他还要诛心呢。”
突然,项铁塔皱起眉头,瞪大双眼,怒视不远处宝辇旁的夏景年。
安乐也回头看去,他的视线与夏景年相遇,对方的眼眸中有诡谲的纹路旋转、浮现,恍若能勾人心魂。
这一瞬,似有无形的力量碰撞,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夏景年闷哼一声,双眼中的花纹渐渐沉寂,朝宝辇内走去。
刚走进宝辇,夏景年的脸色却突然一白,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心中惊怒交加。
“怎么可能?他的元婴竟然如此凝实?”
夏景年的双瞳中暗含异常阴毒的秘术,可直接在他人灵魂中种下诅咒,无声无息间毁人根基、取人性命!
但他没料到,安乐刚凝成的元婴却异常强悍,加之刚修成的混元先天功的守护,反倒令他反噬受伤。
宝辇外,左玉连忙走到安乐身边,皱眉问道:“小师弟,你没事吧?”
安乐摇头道:“没事。”
他虽刚突破元婴,但气血的境界极高,之前在大泰神朝时,寻常第五境根本不是他一招之敌,轻易便挡住了夏景年的暗算。
红映雪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这夏公子心眼真小,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要是太虚宫年轻一辈都像他这样,冲早完蛋!”
安乐深以为然。
此时周遭众人看向安乐一行人的眼神,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敬畏。
安乐展现出的实力,足以称得上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安弟弟,数日不见,你还是这般特立独行,走到哪都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后,一双被黑色冰丝辟邪长袜包裹的长腿映入众人眼帘,此女身穿一身紫衣,款式极显身材,愈发衬托得那双腿修长诱人,整个人气场十足,如同高傲的女皇,甚至让旁人有些不敢直视。
安乐眼皮跳了跳,不疏远也不亲近的说道:“江道友,好久不见。”
江芸走到他们身前,神色颇为幽怨:“弟弟,你分明回到太虚宫有些时日了,怎么连一次都不来找我?”
“难道是嫌弃姐姐年老色衰了?”
周围其他修士听到这话,纷纷心生好奇,竖起耳朵偷听。
这安乐莫非和江家贵女还有一腿?
而且他现任的道侣就在现场,这怕不是原配抓小三的劲爆场面。
修士也是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安乐感受身后投来的幽幽视线,体表泛起寒意,连忙说道:“江道友莫要调笑我,前些天我忙於修行,没来得及去拜见你,还请不要见怪。”
事实上,安乐根本是忙忘了!
他白天要研读玉简、推演术算、打磨修为,晚上则要和苏黛一起探讨人体的奥秘,追求生命的大和谐,时间过得异常充实,哪里记得起江芸这档子事?
也就是现在见到江芸,安乐才想起,他还欠着对方一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