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云头也不回地对叶凡尘道：“你放过我一次，我也放你一次。此后咱们两不相欠了，可你如果对不起我女儿，九泉之下，我也会找你算帐！快走吧！”

郑小婉悲泣道：“爹！”

郑飞云低下头，摆手道：“你若认我这个爹，就快走！”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忽然目中凶光一闪，另一只手猛地从背后探出。

叶凡尘只觉得院中一亮，才看清郑飞云手中之物是一把短小的匕首。可他却隐隐感到，这柄匕首对自己具有威胁。因为其上竟然隐隐有真元力流动！

叶凡尘连忙退后一步，挥拳向郑飞云的手臂打来。

可他才刚刚抬起拳头，匕首已经到了。就在这时，郑小婉忽然挡在了他面前。

叶凡尘只感到一缕秀发从眼前飘过，血红的花朵在半空中绽放开来，一颗滚烫的血珠落在他的脸上，而后郑小婉的娇躯慢慢从他身上滑落一时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侯君集滚在地上，逃离了腰刀的威胁。郑飞云哈哈大笑，脸上全是癫狂之色。

殷殷血水慢慢从郑小婉身下流出，转眼间形成一个血泊。

少女的双目无神，嘴角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曾亲眼目睹叶凡尘挡住刀剑，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叶大哥有一副钢铁之躯。但她又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他一旦出手，就必定有五分的把握。

就为了这五分的危险，她忘记了性命的可贵。

事实上她也猜对了，郑飞云所用的乃是神兵利器，就算是“神龙不灭体”也很可能会因此受伤。

她用自己的身体代替叶凡尘的身体受这一刺，这个选择，并不能说是错的。

可叶凡尘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女子愿意为自己而死！

他从未叫郑小婉记住她，也从未对她做过任何许诺，甚至从未对她动心过。

可郑小婉却希望他能够记住她，能够对她许下哪怕最普通的一个承诺，她甚至没有奢求过他对她动心。

“我知道叶大哥志向远大，小婉蒲柳之姿，又如何能让你放在心上呢？可既然我们能够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叶大哥，你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吗？许多年后，当你再路过洛阳城时，还会不会想起曾有一个叫郑小婉的女子？”

静。

叶凡尘慢慢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瞳孔里带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