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场景，又是那个梦吗？」

叶凡尘茫然地站在金色的大殿前，脚下是金色石板铺成的道路，面前巨大的牌匾上两个古老的篆字，写着：长生。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两个字的瞬间，叶凡尘从脚底感到彻骨的冰冷，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眼中所见之景，竟然是.「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到孤这里来。」大殿深处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叶凡尘喘着粗气，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却因为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冷汗湿透了他的后背，整个人就像从汤里捞出来的一样。

大殿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点事就吓成这样，你究竟要让孤失望到什么地步？罢了，毕竟是失败之作」

狠狠咬了咬牙，叶凡尘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推开大殿的门第一眼，他就看见了高高在上的宝座，还有上面模糊的金色身影。

大殿内的气氛异常安宁，仿佛亘古就存在的悠远之感扑面而来。叶凡尘四外扫视，却震惊地发现，在宝座两旁并排站立着无数陌生的男女老少，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有的头顶灵光，有的脚踏祥云，有的坐在莲花上法相庄严，还有的.儒、僧、道、俗，近乎网罗所有的修练形式，甚至还有一些人面带凶厉，缠绕着层层血雾。

这些人身上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目光空洞无神，仿佛是一具具傀儡人偶。

「这是.」看到如此诡异的景象，叶凡尘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

宝座上的身影却带着嗤笑之意说：「又开始大惊小怪了吗？那你何不再仔细看看这些人。」

不由自主按照话中的意思再次注视，叶凡尘连连倒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大殿两旁的傀儡突然齐刷刷转过头看着叶凡尘，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竟然，全都是自己！

「天道.」一个老者痴痴地说，「无上.」另一个威严的男子痴痴地说，「不朽.」一个美丽的女子同样痴痴地说。所有人都注视着叶凡尘，目光中透出令人胆寒的狂热。其中一人伸出手，拚命想要抓住叶凡尘。然而脸上却渐渐出现痛苦之色，最后发出不甘的呻吟：「不，不，我已经历经无数宇宙生灭，亿万劫难，只差这一步，就只差这一步啊！！！」

大殿上的身影猛然大笑，在那说不出意味的笑声中，呻吟的那个人在傀儡队伍中消失了.化为一地齑粉。

「我不甘心！」大殿里回荡着这样的声音，又有几人痛苦的哀鸣，消失在队伍中，也有一些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队伍里。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个巨大的循环，每个新出现的身影稍微挣扎一下，就会变成和叶凡尘一般无二的长相。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叶凡尘声音发颤地说。

一条条金线从叶凡尘的身体里延伸而出，连接着无数傀儡，他隐约感到，这些人冥冥中和自己的联系。

终於，叶凡尘抬起头，对宝座上的人说：「这都是你做的吗？为什么！」

无论多么努力，叶凡尘始终看不清这人的面孔，但那个身影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全部。

「还不到时候。」大殿里响起威严的声音，一阵恍惚之后，叶凡尘发现那些傀儡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大殿里自己和宝座上的人对视。

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叶凡尘，金色身影淡淡地说：「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死了，对这点完全没有察觉到吗？」

叶凡尘沉默着，渐渐回忆起被黑炎巨掌拍中的瞬间，那种从未有过的痛苦和异常轻松的感觉。也许，自己真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