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临一个抉择,弄死云麓,或者被别人弄死。
月黑风高,我偷偷摸摸来到西厢房,一个女子的倒影出现在纸窗上,那曼妙的身体曾带给我多少快乐的夜晚。
就这样弄死她,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还是决定和云麓谈谈,见我推门进屋,她吓了一跳,张嘴喊人,却被我用手捂住。
“别出声,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人对你根本不怀好意。”
见云麓不再反抗,我松开了口气,她冷淡地说:“我当然知道,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带你来呢?”
我勃然大怒,忍不住想给云麓一个耳光,但我忍住了,柔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念夫妻之情,肚子里的宝宝却是无辜的。”
大概是没见过我这样好说话,云麓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犹豫。
我的心也软了,叹了口气。
“今夜他们叫我来害你,要是不成功,我恐怕也没法活命。”
云麓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皮五不是好人,其实我自己也清楚,我对不起你。”
说完,我拿出匕首,在月光下,它淡淡发光,毕竟是吹毛断发的利刃。
“你走吧,我想办法弄出点动静,尽可能拖延时间。”
云麓的眼中泛出泪光,哽咽着说:“你不觉得一切已经太晚了吗?”
我不说话,只是推云麓到门口,我一辈子害人,到最后也该害一害自己。
院里突然灯火通明,华服青年在家丁的簇拥下走出,眼中带着鹰鹫般的寒光。
“好你个皮五,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
我双腿发软,却举起了匕首,将云麓护在身后。
在我一生中,曾出现过不止一个女人,她们都没云麓这么美,也没有云麓对我这么重要。
双拳斗不过四手,我终究还是被五花大绑,装进麻袋,运往什么地方。
“想不到我皮五居然两次沦为瓮中之鳖。”
路似乎很远,但死神却很近,我的心情格外平静。
兜兜转转,我被放在了地上,眼前有了光,我看到一个古怪的男人穿着丝绸袍子,手里拿着一柄血量的尖刀,他张嘴,声音十分尖利。
“等下会很痛,但忍一忍就过去了,来人,给杂家把他按住!”
我身在一所华丽的房间中,周围一群没胡须的男人将我按在一张木床上。
我隐约察觉到了他们要干什么,心里早已骂出他们的八辈祖宗。
就算是不怕死的好汉,在这种情况下也要腿软了。
真正恐怖的事,并非是死,而是让你活下来,却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这么想着,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住手!”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云麓穿着长裙走了进来,驱散了众人,将我从木床上救了下来。
我们紧紧相拥,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让我的手不由自主放肆起来。
云麓的脸羞红,却没有做出明显的反抗。